苏夏睡到中午才醒,身上没有汗湿的感觉,她不记得沈肆是什么时候给她擦洗的,又为她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。 脸上火烧,苏夏拉开被子,把头伸进去,又拿出来。 身下是干的,昨晚的湿透,满溢仿佛都只是一个梦境。 在昨晚之前,苏夏跟沈肆时常拥吻,缠绵,却都没有跨入最后一步。 真迈上去的那一刻,就像是他们共同打开了一扇门,门外的世界美好。 苏夏被身体的反应支配,沈肆也是,和他第一次吻她的唇一样,不掺杂技巧,生涩又纯粹。 前戏准备了很长时间,不清楚具体多久,苏夏只知道自己整个人泡在水里。 沈肆推进,她容纳。 想象和现实总是存在差距。 苏夏以为真的会是书上写的那般,痛到不能自己,却并没有发生。 她只是觉得想流泪,不是难受。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,满满的,快要盛不下。 思绪回笼,苏夏抓着被子,余光里有一抹白光,她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,愣住了。 半响,苏夏记起来了。 是昨晚沈肆给她戴上去的,在他们结束第一轮过后,中场休息的时候。 那会儿房内的灯光暖黄,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味,混合爱过的味道。 苏夏的意识是散的,沈肆说什么,做什么,她都处于迷离的状态。 感动来的快,又强烈,如潮涌,一下子就把苏夏吞没。 戒指的尺寸刚好,大一点就掉,小一点会紧。 苏夏摸上去,把戒指转了两圈,嘴角上扬,压制不住的幸福。 也不知道沈肆是什么时候准备的。 来时的行李明明是她收拾的,没发现这东西的存在。 想必是一定藏的严实,为的是给她一个措手不及。 苏夏掀开被子下床,腰很酸,腿也有点,她把长发随意拨到肩后,在房里压了压腿,好受一些。 “沈肆?” 没有回应。 苏夏去阳台,人不在。 她停下脚步,看到外头天气晴朗,碧空如洗。 冷不丁的,被明媚的阳光撞了个满怀。 苏夏闭上眼睛,深呼吸,感受风从面颊轻轻拂过,不凉,不冽,温柔且蕴着暖意。 似乎心里的一切烦恼和不愉快都被一扫而空,清除出了一大块位置,用来装载以后的快乐。 吹了会风,苏夏光着脚打开门出去。 走廊幽静,却和老宅不同,没有丝毫阴森感。 沈肆在书房看书,半掩的门外,有很轻的脚步声流了进来。 他合上书,离开书房。 苏夏正走着,忽然有一道身影映入眼帘,男人穿着蓝色条纹衬衫,黑色长裤,高大挺拔,剑眉星目,一如既往的一丝不苟。 她的步子不自觉加快,快靠近的时候,嗅到男人身上的气息,又慢下来了。 脸上的绯红表露出苏夏此刻的心情。 通过昨晚,她信了。 男人的外表有多冰冷,内心就有多火热,包括沈肆。 苏夏的身子腾空,她下意识搂住沈肆的脖子。 沈肆把她抱回房间,步伐沉稳有力。 再也不需要依靠摸索,缓慢行走。 苏夏被放到床上,她看着男人从衣橱中间的抽屉里拿了一双绵袜,在她面前蹲了下来。 知道他要做什么,苏夏的心跳的有点快,神情呆愣。 沈肆握住她的脚踝,那么细白,稍一用力,就会弄疼她。 房内静谧。 苏夏看男人轻拍她的脚心,抹去一点灰尘,轻声问,“你头上的伤有没有事?” 沈肆给她穿袜子,“没事。” 苏夏低头,“我看一下。” 闻言,沈肆便不动。 凑过去,苏夏不敢碰,“下午给费兰克医生打个电话吧,让他来一趟。” 沈肆没有意见,“好。” 他站起身,弯腰在她的耳畔蹭蹭,忍不住吮了吮她的耳垂,“去刷牙洗脸。” 苏夏噢了一声,“那个……” 沈肆眼神询问。 苏夏硬着头皮,“换下来的床单呢?我拿去洗。” 上面有血,还有好多那东西,她想自己偷偷处理,不想扔掉,有纪念意义。 沈肆说,“收在橱子里。” 苏夏眨眼睛,半天才反应过来。 已经洗了,也晒干了? 她在衣橱找到物证,无奈的笑了笑。 效率太高了,这哪儿像是一个伤患具备的精力。 洗漱完了,苏夏下楼的时候,厨房有响动。 她走过去,发现男人在煎牛排,几个透明小碗里装着配料,有模有样。 认真的男人最迷人,这话不假。 “好香。”苏夏停在沈肆旁边,探头闻闻,像只馋猫,“你会下厨啊?” 语气和表情相同,尽是不敢置信。 她只知道吃,所以觉得会做饭的人都特别厉害。 沈肆熟练的翻牛排,“嗯。” 苏夏决定先坦白,“我一点都不会。” 沈肆开口,“你不需要会。” 一愣,苏夏抿嘴,眼睛弯起来,“那我以后就真不学了。” 沈肆说,“好。” 苏夏不自禁的抬手,从后面抱着沈肆的腰,下巴抵上去。 沈肆的呼吸有清晰的停顿,“去把衣服穿上。” “嗯?”苏夏说,“我穿了。” 沈肆的嗓音格外低沉,“小件的。” 静了两秒。 苏夏的脸腾地一热,立刻把手拿开,出去了。 沈肆摇了摇头,唇间溢出一声叹息,饱含宠溺。 填饱肚子,苏夏跟沈肆在阳台晒太阳。 她对中午吃的牛排打九十九分,另外一分保留,怕他骄傲。 喝了两口柠檬水,苏夏问他,“戒指什么时候准备的?” 沈肆翻着书,一贯的简洁,“很早。” 没往下问,苏夏毫不吝啬的给出感想,“很漂亮。” 她笑着说,“大小也合适。” 沈肆的眼底有一丝波澜,他摸过她的手,很多次,才把偏差降低到最小。 戒指里面那圈有一行数字,占据一小块面积,是他第一次见她的日子。 她不知道,也不会有印象。 见女人无精打采,沈肆皱眉,“难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