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5 遊樂園
是我不對，別氣了。手機傳來了你的訊息，我並沒有點開看；因為我不知道這樣的我， 要怎麼去面對那樣哀傷的你；沒有一句適合的言語、沒有一個適合的時機 ──也許我們注定不合吧！ 回房後我躺在床邊左手觸摸著床，你離開後留下的溫度也沒了，剩的是你身上散出的微量氣味。 ──出門嗎？是的話又去哪？跟上次一樣嗎？就連地圖上的地址都沒有…真的找的到嗎？ 三餐要自己處理，早餐還沒吃…去吃早午餐好了……吃完去哪呢？ 一直在床上想也解決不了已經咕嚕不停的肚子。 沒什麼特別想吃的，隨便選了一家早午餐店點了餐在店內用餐。 「诶～真的嗎？今天去遊樂園半價？怎麼會這麼好？」 「好像是要慶祝……反正就半價，我們這群人一起去怎樣？」 「好啊！好啊！」 店內各種人群的談論著各自的去處，每個人臉上都充滿真誠的笑容。 ──要不，我也去他們口中半價的遊樂園吧！剛好可以打發一整天的時間。 吃飽後便轉場到遊樂園門口了；雖然都來了，但要進去嗎？我站在門口呆滯好一段時間。 「是哥哥耶！……」 「慢點，等等受傷……」 逐漸變得喧囂的遊樂園，混雜了各種聲音與各種氛圍。 接著我的衣角便被人不斷拉扯，我轉身一看，熟悉的小女孩，在配上剛剛的聲音， 我又將看向小女孩的視線朝上、朝後方看去；而你便佇立在那。 「嗨！士官長。」我打破了這層尷尬，因為見到我的你可能也不知該先講甚麼； 畢竟稍早發生了一些爭執。 「怎沒看到夫人呢？今天也要出差嗎？」 「──媽媽今天臨時有事，叫爸爸帶我來遊樂園玩…哥哥你甚麼時候還會來我們家呢……」 「這樣啊……哥哥要看之後有沒有時間能去你們家……不過應該很難喽！」 「你呢？怎麼也來遊樂園？來散心嗎……」你問。 「嗯……有一半吧！」 「你沒伴吧……要不我們一起……」 「不用了…我自己一個就好了……」 「哥哥、哥哥……一起玩啦！…」你女兒拉扯我衣角撒嬌道。 「知道了、知道了、不過妳不可以那麼調皮噢！等等衣服被妳撕破怎麼辦……」我回。 「太好了，哥哥也要跟我們一起玩。」妳歡欣鼓舞根本沒仔細聽我剛剛的話。 「你女兒真是活力十足，看她笑的多麼天真燦爛。」 「嗯…」你冷淡回，可能你不知該用怎樣的狀態來面對現在的我吧！ ──我也是，只是小孩在場，再怎樣也得笑得開心點。 「爸…我想去玩那個……」 「好啊！自己一個人可以嗎？還是要爸爸陪妳去…？」 「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……」 「那爸爸在這邊看妳玩……」 「嗯…」你女兒給了你一抹燦笑便去玩遊樂設施。 「你不跟你女兒去玩嗎…」 「原先想…但怕跟女兒去玩後…你就消失無蹤了。」 「而且像這樣…只有我們兩個人聊的時間與空間也不一定足夠…」 「──聊甚麼……我們間…還是停下吧！看你女兒叫你那聲爸爸叫得多開心、天真無邪。」 看完你女兒與你的對話後…我又怎能那麼自私去奪取這如此完善的家庭。… 「──如果你認識我時…我那時沒有成家立業…那現在你還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嗎？」 「可能不會吧？不過也很難說，世事難料不是嘛…」 「那如果我…離婚了…你…的選擇呢…」 「我……」看著你那笑容滿面的女兒，我沉默了。 之後才接著回： 「──到時候…我可能已經跟更適合我的男人在一起了！」我露出虛偽的微笑回。 ──比你更適合的男人，可能有吧！只是不見得能讓我找到吧； 而且這是我生來第一次這麼篤定你就是我生命中最為正確的那個人， 只是郎已取；在糾結也只是種解不開的結罷了！ 「──那如果我離婚以後，你身旁還沒有適合的人，那空出來的那個位置，我可以補上嗎？」 「我……可能沒有辦法……」 「我……能問……為什麼嗎…？」你以沉重的口吻問道。 「──要真到…那時候…我應該先愛上別人了吧！忘掉一段傷痛； 最快的方法就是談一段新的戀情，不少人都是這麼說的， 我自己本身也覺得這理論…頗有道理的。」 你女兒像是有宣洩不完的活力，不斷更換遊樂設施……幾乎都快將整個遊樂園玩透， 而你則是讓她自己去玩，叮囑她要注意安全後便接著與我交談。 「這孩子……玩得這麼瘋…都不累的嘛……」看著女兒玩樂時露出地燦爛笑容， 身為父親的你看到這樣的女兒也露出慈父般的笑容；看到你那表情……倘若離婚了… 你真的放得下女兒嗎！又或者應該說都這麼愛女兒，為甚麼還要選擇離婚呢？ 你們一口子齊心走下去…沒有不好吧！ ──畢竟，血濃於水；而你，深愛著你女兒。 「玩那麼久了也應該累了、渴了或是餓了，等這遊戲設施結束後……先買東吃吃吧！ 都來遊樂園了，怎麼能忘了搭配遊樂園的飲食呢！」 「對吼！瞧我這父親當的……看她玩得那麼開心…都忘了她會渴、會餓…」 結束遊戲後，妳女兒便興高彩烈的奔向你，你則雙手抓住她腋下並將她舉高。 「妳好棒！肚子是不是有點餓……爸爸帶妳去吃好料的！」 「今天好開心噢！好可惜媽媽沒來……不然就可以更開心了…」女孩燦笑說。 「沒辦法啊……媽媽今天臨時要上班……不過因為妳很懂事……所以爸爸買好吃的給你吃…」 「真地嘛真地嘛……」在你肩上的女孩興奮地說道。 「在上面別晃動太大噢……等等掉下來…會痛痛噢！媽媽不在沒人幫妳把痛痛飛走噢……」 「好…」女孩依舊很有元氣回道。 攤販前，你將女兒放下，接著跟攤販買了三個不同口味的霜淇淋。 「妳要哪個呢……」 「三個都要……」 「不行噢！只能三個選一個噢…選完後妳可以用妳的冰淇淋跟爸爸互換口味噢！」 「那……我要…巧克力…」你將巧克力口味的遞給你女兒。 遞完後目光看著我說：「你呢？要哪個？優格還是芒果？」 「芒果好了…」我做出選擇後你便將芒果口味的遞給了我。 「我拿錢給你…」 「拿甚麼錢…就這點小錢而已…」你制止了我給錢的動作。 「哥哥、哥哥…那個口味的冰淇淋…可以跟你交換一口嗎……我想嘗嘗看……」 「妳這小孩…那個冰淇淋是哥哥的…不可以跟哥哥換……妳可以跟爸爸換噢……」 「可我就想嘗一口看看嘛……」沒被滿足的女孩像是滿腹委屈般眼角有點泛起淚光。 「──只能嘗一口噢！剩下的我要自己吃。」見狀的我迅速說。 「謝謝哥哥。」女孩迅速舔了一口才滿足地吃了自己的霜淇淋。 「真抱歉…小孩不懂事…」 「不會……這不就是小孩該有的樣子嗎！而且冰淇淋也是你請的，所以我其實沒有損失。」 「時間也不早了，要不我…送你一程？」 「不用了…從遊樂園出發到你家跟我家完全是反方向，所以不用你費心了， 我怎麼來就怎麼回去。」 「──好吧！那你路上小心……」 「嗯…」 「妹妹，跟哥哥說再見喽！說完再見要回家喽！」 「哥哥再見！」女孩燦笑道別。 「嗯…再見。」我也以笑容回敬。 道別完後的三人，便各自朝各自的目的地出發。 到家後的我，沖洗了一整天累積下來的疲倦與髒汙。 沒有過多的思考，只想早點洗完澡早點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