促的脚步声,由远及近。 ‘嘭——’ 他下意识扭头看过去。 闯进房间里的青年,长相非常英俊,且昂贵。 初淮垂着眼,看到他裹在病号服里的双腿。 这双腿被粉丝形容为‘手办比例的完美身材’,一双长腿戳在那儿,分分钟男硬女湿。 初淮惊讶的抬眼,缓缓看向他的脸。 喉结性感,下颌线流畅,薄唇带着削刻的锋芒… 即使男人脑袋上裹着层层叠叠的纱布,依旧不影响他的英俊。 那双曜黑的眼眸,原本封着一层冰霜。对上初淮的视线,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为一江春水。 什么情况?! 初淮脑子里刷满了问号和感叹号。 难道他住院太久,得了妄想症吗? 否则,顶流影帝缪湘闻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眼前,还用含情脉脉的视线盯着他。 “阿淮。”缪湘闻启唇,声音低哑的叫了他一声。 “嗯?”初淮下意识答应。 仿佛他的声音,解除了某种诅咒。 某个大型生物猛地扑过来,整只挂在初淮身上,把他压倒在柔软的棉被里。 恍惚中,初淮似乎看到毛茸茸的大尾巴,如同螺旋桨般朝自己疯狂摇摆… “等等,缪…你…”初淮被他勒得喘不过气,感觉半截身子都要断了。 大脑已经完全失去思考功能,就那么定定戳在原地,任由缪湘闻搂搂抱抱,为所欲为。 “阿淮!”缪湘闻紧紧搂住他,把脑袋埋进初淮脖颈间厮磨缠绵。 传说中,全娱乐圈最高冷最禁欲的缪湘闻,说话声音里透着黏糊。 “终于找到你了!我刚才好慌啊,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谁都不认识,只能记得你…” 可是我不记得你啊!初淮在心里呐喊。 等等,错了。 我压根不认识你啊!前辈! 缪湘闻絮絮叨叨讲述自己的悲惨遭遇,两条胳膊环着初淮,亲亲热热贴在他背上,脑袋上的纱布都快磨蹭秃了。 他双眼亮晶晶的凝视初淮瞧了会儿,越看越觉得喜欢。 男朋友依旧如此英俊,又可爱。 抱在怀里软乎乎的,我可太幸福了! “阿淮!”缪湘闻嘟起嘴,凑过来找他要亲亲。 “别、别,你放开我!” 贞操即将失守,初淮终于回神,按住他的脸强行把缪湘闻推开。身体努力朝后仰,不想让他亲到。 缪湘闻顺势在他手掌心偷偷啄吻两下,湿润温软的触感,吓得初淮立刻缩回爪子。 居然舔手心,你是流氓吧! “阿淮~”缪湘闻被男朋友推远,委委屈屈叫了声,无形的尾巴都不摇了。 “缪…老师。”初淮仔细打量他,谨慎且礼貌的询问,“您是不是认错人了?” 缪湘闻:…… 病房里的空气,瞬间安静了。 缪湘闻仔细审视他,眉结微微皱起,小心翼翼的询问,“阿淮,你也失忆了吗?” 初淮连忙摆手否认,“绝对没有!” 而且,为什么是‘也’? 二十分钟前,特级病房内,缪湘闻身穿蓝白条病号服,了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。 置物柜上摆着花束,底下压着几张两天前的报纸,每个标题都在极尽所能的咒他归西。 【青年演员缪湘闻遭受意外事故,截止发稿时尚未脱离危险期!】 【缪湘闻惨遇车祸,知情人士透露或伤到脑部?!】 【缪湘闻颅骨受伤,生死未卜】 …… 在媒体报道稿里,脑壳稀碎、已经见了八次阎王的缪湘闻,意识渐渐变得清晰。 他脑海深处,恍惚响起男朋友初淮的声音。 “闻闻哥,你别捏我的脸呀…”男孩眨着水汪汪的眼睛,胡乱扑腾着小手手,奶声奶气叫他。 三岁的初淮乖巧漂亮,抱起来温温软软,是全幼稚园最可爱的小朋友。 跟他成为好朋友之后,每天去幼稚园投喂小初淮,成了小闻闻最期待的事! “我喜欢你的眼睛,想让你一直看着我。”彼时的少年音色清冽,宛如山岩间涓涓泉水坠进溪流。 那年的初淮刚满十八岁,答应了的缪湘闻的表白,陪他考进电影戏剧学院。 缪湘闻在睡梦中,回想两个人恋爱以后的缠绵缱眷。 必须醒过来,阿淮还在等我! 缪湘闻拼尽全力睁开眼睛,瞅见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。 ……我为什么躺在医院里? 这是他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问题。 阿淮呢? 这是第二个。 到这里为止,缪湘闻的反应还算正常。 紧接着,他冒出来第三个问题。 “我是谁?”缪湘闻向空气提问。 除了名字叫‘缪湘闻’之外,他想不起自己确切的年龄、职业、住址、交际圈、生平经历,通通遗忘了。 脑袋仿佛被丧尸吃掉一口,保存完好的那部分,密密麻麻写满了初淮和喜欢。 “唔…”缪湘闻扶着脑瓜坐起来,抬手时,牵动了手背上的留置针。 他动手拆掉留置针尖,殷红的血涌出来。 缪湘闻盯着血液,确定自己还活着。 他从旁边柜子上抽出两张纸巾按住手,视线注意到那几张报纸。 虽然忘记许多事,幸好,汉字还能看懂。 报纸里的缪湘闻,所指的应该是他。 缪姓比较特殊,很难找到同名同姓。何况,旁边还贴了张英俊的黑白照,颇有丧葬祭奠的氛围。 原来是车祸,难怪脑瓜挺疼。 缪湘闻瞧了眼报纸年份。算起来,应该是跟初淮交往第五年、同居第三年。 他家阿淮那么温柔,要是发现自己撞到脑袋失忆了,肯定会超级心疼。 得快点去找他! 缪湘闻在柜子上继续摸索,从果篮后面找到了一个手机。 他用指纹解开锁屏,翻了翻相册、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