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蒙蒙亮,东篱书院的学子们已是捧书而读。
入冬时,李齐光发了一场病,在舍馆里歇了几日才是去学馆,去时发现自己的席座旁多了个十五六岁的少年,褒衣博带,面容隽美,眉目润泽,此时正与旁人说话,眉眼一弯,如春水缓流。
“李兄,你身体恢复如何了?”同窗见他来,笑着与他介绍,“这位是赵公子,是书院新来的学子,这两日刚从上京回来祭祖,因着身子有些抱恙,要在此养病一些时日,便来书院读书了,赵兄才思斐然,性情温润,与你很是有几分相合!”
李齐光便温笑着报了名讳,作揖。
那公子也起身作揖,近看之下,他面容甚美,眉眼一动,风姿迢迢,笑得温柔,自报名姓:“赵霁云。”
两人再聊了几句,赵霁云比李齐光小了一岁,如今十五。
夫子在此时进来,诸人便都消了声,安静坐下。
李齐光几日没有来读书,生怕落下功课,课上得极为认真,偶然间听到耳旁动静偏头,便见那温文的新同窗正垂着头看着手里不知何故碎裂的玉佩怔神。
他忍不住道:“赵兄?”
赵霁云垂目,脸上露出低落情绪,“这是我娘临行前给我的玉佩,我才来徐州没几日,便不慎摔碎了。”
他模样秀美,难过时眉毛轻蹙,温雅又脆弱,见者同为心碎。
李齐光见他满面清愁,也是替他忧心,忽的想起什么来,凑过去低声道:“赵兄初来乍到,或许不知,徐州城有一陶家玉铺,那掌柜的便是徐州有名的玉雕师,雕琢的物件品相美好,或许他可以帮你修补一番。”
碎玉可修补,需用上金丝等物,这同样极为考验玉雕师手艺。
李齐光将那陶家玉铺的地址细细说了一番。
赵霁云听罢,目中一喜,只是又想到什么,迟疑了一下,柔声道:“我娘的玉佩今日不修补好,我实难安心,劳烦李兄替我遮掩一番……”说罢,便指了指外面。
李齐光自是点头说好,“若是夫子问起,我定会为赵兄遮掩一番!”
赵霁云便趁着夫子转身时,猫着腰从学馆后门离去。
青川在外面候着,见自家公子出来,忙上前,“公子,我们可是现在去营中?”
却说徐州城离边关近,城外有赵家军驻守,前几日定远侯将其幼子送到此处,明面上是回祖宅祭祖休养一番,实则是让他进军中操练,至于来东篱书院,也不过是个幌子。
赵霁云朝他望一眼,随手将手里的碎玉佩往他怀里一丢,“不然呢?”
青川自觉问了句蠢话,又不知公子丢给他一块碎玉何意,一边跟着往外走,一边问。
赵霁云漫不经心道:“你去寻那陶家玉铺的掌柜的修饰一番。”
一块玉佩而已,碎了也就碎了,他家公子哪里需要修?
青川的圆脸上露出大大的疑惑,却没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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