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思飞抿抿唇,大约知道孙席想跟他说些什么了。 果不其然,孙席顿了顿,说道:“思飞啊,听说你和姜总关系还不错是吧?” 毛思飞没说话,孙席有些尴尬地继续说道:“这个……算了,我也不拐弯抹角了。” “之前李导不是说投资人那边要和我们剧组吃个饭吗?本来是定开机那天,但资方那边没空就作罢了。”孙席说:“不过今天我听李导他们说,最近这两天可能要聚一次,不知道会不会带我们过去。” 说到这,孙席有些赧然,但还是把话说完:“思飞啊,你跟姜总关系好,如果有去的话,能不能也带上我?只要把我带过去就行,剩下的我自己努力,我就是想要个机会。” “行吗?” 毛思飞还是没说话。 孙席诶了一声,脸有些涨红,还想说些什么,身后的电梯忽然又叮了一声。 “毛思飞。” 电梯门打开,姜庸大步从里面走了出来,目光在毛思飞和孙席身上转了一圈,转到了毛思飞脸上。 毛思飞有些意外,没想到姜庸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,他错开眼,避开姜庸的目光。 姜庸皱了皱眉。 一旁的孙席见姜庸出现,不好再说什么,和姜庸礼貌打了招呼后,就识趣地离开了。 “我还不知道你在这个剧组除了于筝妍之外,还有这么多熟人。” 毛思飞和姜庸进了房间,刚刚一直强压着的胃疼变本加厉,毛思飞捂着胃,没搭理姜庸的话,拎着烧水壶径自走去烧热水。 “刚刚和他说些什么?”姜庸问。 水流哗啦啦地流进水壶中,毛思飞看着水龙头,想到孙席的话,胃像是拧巴在一起的疼。 孙席怎么看他,剧组怎么看他,他早就知道了。 有什么好想的? 于姜庸而言,他就是这么一个角色。 玩物、金丝雀、攀上高枝捡了馅饼的幸运儿。 一直都是。 何德何能,他一个没什么皮相,也不够年轻的人,还能配上这种角色。 胃又是一阵刺痛。 “怎么不说话?” 镜子里的姜庸走到他身后,目光落到他苍白的唇上,眉头皱了皱,问:“你胃疼犯了?” 姜庸伸手接过他手中烧水壶,又问:“你带药了没有?度假村有配医务人员,你如果疼得难受我现在就带你过去。” “不用了,休息就行。” 毛思飞坐回沙发上,姜庸烧了热水走到他旁边问:“你们剧组的三餐是酒店提供的,他们这的餐食还可以,怎么突然胃疼?” “最近有按时吃饭吗?” 毛思飞垂下眼没看姜庸,不想和他继续交流,便嗯了一声。 姜庸忽然说道:“如果你不想说的话,我也可以空出几天来,跟着你们剧组一起转转。” “偶尔几次忘了。”毛思飞恹恹地说着,抿了抿唇,想了想又补了一句:“之后会记得了。” 说完整个人就蜷缩在沙发中,想要缩成一团,好避开姜庸继续探究的目光。 所幸姜庸没再说什么。 只是晚上的时候,姜庸伸手探进毛思飞的被窝,毛思飞还有些不舒服,没什么力气躲开,只能疲倦地说一声:“我真的很疼,姜庸。” 探进来的手顿了顿,又继续往前。 没往下滑。 毛思飞身体紧绷着,透露出自己的抗拒。 那只手最后落在毛思飞的胃部,温热的掌心隔着睡衣贴着,像是只温度适宜的热水袋,然后绕着圈轻轻揉搓着。 一开始那只手还很笨拙,揉的力度一会轻一会重,揉着揉着又揉到他的肋骨,但慢慢地就好了。 力度正好,揉的位置也正好。 只是毛思飞没想到姜庸伸手过来是为了给自己揉胃。 “还疼吗?” 即使这只手是当世华佗的手,也不可能让胃疼说好就好吧。 毛思飞不说话,姜庸说道:“我打个电话,让酒店叫医生过来。” “真不用。”毛思飞说:“大晚上的,医生肯定睡了,别折腾别人。” 姜庸问:“不是还疼么?” “还好。”毛思飞随口说道。 搁在他身上的手停了停。 毛思飞以为姜庸终于要把手抽回去了,但姜庸只是说了句:“那你睡,明天不是还要拍戏?” 手又开始转圈。 一圈两圈。 毛思飞心想,他今天工作不累吗? 五圈六圈。 还能有力气一直揉着? 十圈了。 胃里的疼痛好像确实得到了缓解,毛思飞数着圈数,迷迷糊糊有些犯困,就是睡梦中还感觉到那只手一直还揉着,一直到睡醒后,那温热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肌肤上。 早上醒来的时候,手已经撤走,身边没人,空荡荡的。 毛思飞爬起来,低垂着头,脑子里像浆糊似的搅在一起,还没彻底清醒。 吱呀—— 房门突然打开。 毛思飞脸上还有些懵,有些茫然地抬起头。 姜庸端着餐盘走了进来,餐盘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。 “醒了?”姜庸淡淡地问:“胃还疼吗?” 毛思飞的目光落在姜庸的手腕上,片刻后轻声回了句:“不疼了。” “洗漱完把粥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