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帘缝隙漏进的日光斜斜落在床沿，温稳眨了眨眼，睫毛上还沾着没醒透的困意。 身侧的床铺早就凉透了，佐伊睡浅，想来是天刚亮就没影了。 温稳慢吞吞坐起身，睡衣领口滑到肩头，颈侧蹭过布料时传来点微痒的疼。 抬手一摸，指腹碾过一片温热的触感，佐伊射入她穴里体液流了出来。 温稳心里咯噔一下，掀开被子光着脚往浴室跑。 浴室镜子蒙着层薄雾，温稳伸手抹了把，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。 颈侧被佐伊吸成淡粉，往下走，锁骨窝里是片深些的红。几道深深浅浅的牙印，都泛着新鲜的血色。 温稳盯着镜子里的自己，耳朵红扑扑的。昨晚佐伊凑在她耳边说话时，呼吸烫得像小火苗。 在后来怎么咬上来的，她记不太清了，只记得自己攥着佐伊的衣角，腿都在打颤。 温稳抬手碰了碰颈侧的印子，指尖刚沾到皮肤就缩了回来，像被烫着似的，转身拧开淋浴头，把水温调得比往常高了些。 热水淋在身上时，那些暧昧的痕迹被水汽蒸得更显眼了。 温稳用沐浴球揉出泡沫，小心翼翼避开颈侧和胸口，泡沫滑过皮肤，留下微凉的痒。 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，她翻了件佐伊的睡衣套上。 佐伊比她高小半个头，睡衣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，袖子长到盖住指尖，领口滑下来，正好能遮住颈侧最显眼的那片红。 下楼的脚步声踩在楼梯上，发出“咚咚”的轻响。 客厅里静悄悄的，阳光透过落地窗铺在地板上，能看见浮尘在光里转。 温稳探头往厨房看了眼，冰箱门紧闭着，灶台上干干净净，连平时三叔总忘收的咖啡杯都没见着。 “三叔？”她试探着喊了声，声音撞在空荡荡的客厅里，又轻轻落下来。没人应。 “二叔？”再喊时，声音小了些。还是没动静。 温稳拢了拢松垮的袖口，正打算去花园找找，眼角瞥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个人。 那人背对着楼梯口，手里捧着本书，阳光落在他发顶上，能看见发梢泛着点浅棕的光。 是佐森。 温稳的脚步骤然顿住，像被钉在了原地。 她对佐森总有些说不出的怵。他不像二叔那样会笑着揉她的头发，也不像三叔一样哄她。 佐森总爱皱着眉，说话时声音不高，却带着种让人不敢违抗的威严。 上次偷偷逃课被抓回来，就是在这个客厅里，被森叔叔结结实实的训了一顿，就算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，佐森也没放过她。 温稳踮着脚，想悄悄溜回楼梯上去，刚往后退了半步，沙发上的人忽然开口了。 佐森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：“你二叔医院有事，三叔去展会了。” 温稳吓了一跳，脚下没站稳，差点踉跄着摔倒。她扶住楼梯扶手，小声应了句：“哦。” 说完身体就想往上缩，却听见佐森又开口了：“过来。” 那两个字没带什么情绪，温稳却觉得后颈一紧。 温稳磨磨蹭蹭地没动，心里打着小算盘。 “要不就说自己还没睡醒，再去补个觉？” 可眼角瞥见佐森已经抬起头，视线落在她身上，她那点小心思瞬间就散了。 温稳攥着睡衣的袖口，指尖把布料揪出几道褶子，一步一挪地走到客厅。 沙发很大，她挑了个离佐森最远的角落坐下。 屁股刚沾到沙发边，就像被扎了似的挺直了背，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。 佐森把手里的书合了合，放在膝盖上。 他看着温稳缩在角落的样子，离得远远的，却又不敢真的跑掉。 佐森忍不住问：“你很害怕我吗？坐得这么远。” “没有啊。”温稳连忙摇头，头摇到一半又觉得不对，赶紧停下，小声辩解，“只是……这里宽敞。”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。这理由编得也太假了，连她自己都不信。 她心虚地瞟了佐森一眼，见他没说话，又赶紧低下头，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抠沙发的布料。 客厅里又静了下来。阳光慢慢往西边挪了点，落在佐森的书页上，印出淡淡的影子。 温稳能听见他翻书的声音，“哗啦”一声，很轻，却在这安静里格外清晰。 她坐得浑身发僵，想站起来走走，又怕惹他不高兴，只能乖乖坐着。 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温稳实在熬不住了，偷偷抬眼瞄了瞄佐森，见他正低头看书，小心翼翼地开口。 “森叔叔，你不用去学校吗？” 佐森翻书的动作顿了顿，抬眼看她：“今天是周日。” “哦哦哦。” 温稳连着应了三声，脸颊有点发烫。她确实忘了。一直没去学校，日子过得昏昏沉沉的，连周几都记不清了。 可在外面待得久了，也确实无趣。 书桌上的习题册崭新得像没动过，二叔，三叔不在家，没人陪自己玩。她甚至开始想念学校走廊里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。 还有……白木秋。 上次在游乐场，他陪自己玩了碰碰车，买了冰激凌和那串兔子吊坠…… 可从游乐场回来，她就没再见过白木秋，连微信都没敢发几条。叔叔们不允许她跟他们之外的人走太近。 温稳咬了咬唇，心里的念头像颗冒芽的小种子，忍不住想往外钻。 她偷偷看了佐森一眼，见他又低下头看书了，才扭扭捏捏地开口。 “森叔叔，我明天想回学校。” 佐森翻书的手指停住了。 他抬眼看向温稳，女孩低着头，头发垂下来，遮住了大半张脸，只露出个小巧的下巴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。 他沉默了几秒，才慢慢翻了一页书，书页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 “行啊，”他说，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。 “不过，下周二学校要外出研学，周五就回来了，又正好连着周休，上不几天，你还要去吗？” “研学？！” 温稳猛地抬起头，眼睛一下子亮了，像被点燃的小灯笼。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前倾了倾身子，声音都拔高了些。 “还有研学？！整个年级吗？” 温稳的眼睛亮晶晶的，连带着脸颊都泛起了红晕。 佐森看着她这副样子，心里微微一动。 他知道温稳很少参加学校的活动，他们三个把温稳护得很严。别说研学了，就连班级组织的春游，都没让她去过几次。 “是的。”佐森点了点头，看着她眼里的光像要溢出来似的。 “我要去！我要去！” 温稳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，也顾不上害怕了，几步跑到佐森面前，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。 她的手指很细，攥在佐森胳膊上，带着点微凉的温度。“森叔叔，你让我去吧！” 声音软乎乎的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，尾音微微往上翘，像只蹭着佐森的小猫。 佐森低头看着她。想起从星野营地回来的那天，温稳哭得撕心裂肺，死死攥着自己不肯让他碰，说“我不要你抱。” 可现在，温稳正抓着他的胳膊，仰着脸看他，眼睛里满是期待，连一点之前的抵触都没了。 佐森心里那点硬邦邦的地方，忽然就软了下来。 佐森抬手，轻轻摸了摸温稳的脑袋。她的头发很软，刚洗完澡，还带着点淡淡的洗发水香味。 “好，”他说，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，“让你去。” 温稳眼睛更亮了，抓着他胳膊的手晃了晃，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：“谢谢你！森叔叔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