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些疑惑,按理说这大户人家都有门房。 即使是不认识的人来拜访, 门房好歹也会开个门确认一下吧。 可为什么有人敲门, 这门房连门都不打开一下? 叶惜儿打算等到中午,再见不到人, 她就只能空手而归了。 她也不嫌地面脏,直接坐在石狮子旁边,掏出花布袋子里的话本子。 这话本子还是她在书铺买的,两百文一本,很是不便宜了。 这本是最近最火爆的一本,书铺里的掌柜极力推荐的,说是要卖断货了。 书名就取得很通俗易懂,勾人心弦。 《俊俏书生与妖娆寡妇》。 这本书的作者叫白猫。 白猫这个名字在话本圈子里很出名。 已经有了很多忠实的书粉。 只要他写的话本子一出来,基本就是一抢而空的状态。 叶惜儿合理怀疑,这个叫白猫的作者的精神状态有些癫狂。 他写的话本子,路子都很野。 尤其是最出名的那几本作品。 《纯情继子与风韵后娘》,《富家小姐豢养的小哥儿》,《女将军的马奴》。 还有什么《大嫂与残疾小叔子的秘密》。 叶惜儿简直叹为观止。 古代人这方面的娱乐也真够超前的,一点都不含蓄。 甚至还喜欢一些道德禁忌感的东西。 那些粉他书的人,估计也是有点子闷骚在身上的。 越刺激的,越让人疯狂。 叶惜儿翻开书页,开篇就雷地她瞪大了眼睛。 这个白猫可真行。 二话不说,一上来就是干柴烈火。 满篇的东西,让人口干舌燥。 雨夜,书生,寡妇,破庙,湿衣,丰.满...... 叶惜儿不得不抬头往四周偷瞄一圈,见没人才松一口气。 青天白日的,在外面看这种东西,总感觉在偷人。 她只是想简单读个话本子打发时间,可不是想看这种让人面红耳赤的东西。 这种东西,只适合在被窝里躲着看。 叶惜儿一边偷偷摸摸看话本,一边紧张兮兮望风。 话本没看几页,倒是把人累的不轻。 快到正午时,叶惜儿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。 她啥时候等过这么久的人啊? 叶惜儿把书装起来,打算下次再来。 她刚把拴着毛驴的绳子解下来。 就听见巷子口那边有嘚嘚的马蹄声传来。 听声音似乎是往这边来的。 叶惜儿循声望去,一个年轻的公子骑着马,速度不快地向着这边越来越近。 那公子面容周正,头戴冠玉,衣着名贵。 叶惜儿在他的马即将走到跟前时,眼睛喜悦的亮了亮。 这好像是她要找的人! 面板一扫,确认了这就是马家的三少爷。 叶惜儿赶紧又把毛驴给拴上。 她见马三公子下了马,笑着迎了上去。 “马公子,可否聊一聊?” “你是?” “我是锦宁县来的媒婆,我姓叶,别人都叫我小叶媒婆。” 尽管叶惜儿笑得礼貌又标准。 但不妨碍马恒皱起了眉头。 这般......年轻漂亮的姑娘,是媒婆? 还是锦宁县的? 为何每个字他都听懂了,却不理解其中的意思。 “你认识我?找我何事?” 总不可能是跑来给他说媒的吧? “马公子,我们能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吗?” “我请客,茶楼?酒楼?你选一个。” “不必,既然都在家门口了,就进来喝杯茶吧。” 对方毫不犹豫拒绝了她的邀请。 然后,叶惜儿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位马家三少爷,上了石阶,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门。 那门,就那么听话的,快速的,开了。 门房从里面出来,殷勤地叫着少爷,还把缰绳给接了过去。 叶惜儿:“......” 她敲不开的门,就这样打开了? 原来里面是有门房小厮的。 那她等了这么久算什么? 这门还认生吗? 叶惜儿心里一边吐槽,一边跟着马恒往马府里面走。 越走,她对马家的富贵有了更深的了解。 这庭院,假山堆叠,小桥流水。 马家不是仅仅做皮货生意的吗?怎么会这么有钱? 皮货还讲究季节性呢,都这么赚钱的吗? 那做玉石生意的,岂不是富得家里的水都能冒金光? 叶惜儿想象着魏家以前有多荣华富贵,一边欣赏着马府花园子里的花。 春日来了,这些花全都开得茂盛,争奇斗艳,惹来了不少的蝴蝶。 马恒领着她来到待客的厅堂。 让下人们上茶水点心。 入座后,他直接就问道:“敢问媒婆所来是为何事?” 叶惜儿看了他一眼,头很铁的直言:“不瞒马公子,我来就是为了给你说亲的。” 空气一阵的安静,安静的让叶惜儿无法继续聊下去。 她知道她现在的行为在对方眼里很滑稽,很冒昧。 但她真的是没办法啊,谁让你是柳姑娘的天选之夫呢。 马恒不愧是有教养的富家公子,虽觉得荒谬,但脸上也未带出来。 语气上也还算客气。 “姑娘说笑了。” “我想,你应该也知道我们马家的婚事不缺媒人做媒。” 叶惜儿点头:“知道,我知道。” “那你为何跨县过来,做媒做到我家来了?” “这不是,我知道您的姻缘在哪儿嘛。” 叶惜儿硬着头皮解释道:“你看我大老远的过来,不去给李公子说媒,不去给张公子说媒,也不去给你二哥说媒,为何偏偏要给你马三公子说媒?” “这就是你的缘分,你的幸运啊。” 马恒似乎是没时间与她在这里多说,干脆利落的拒绝她道。 “不瞒姑娘,家父对于马家三儿媳的人选,已有属意的人了。” “还请姑娘见谅,让你白走这一遭。” 叶惜儿惊奇,已经有看好的人了? 她多嘴问了一句:“能不能问问是哪家的姑娘啊?” 这没定下来的事本不应说与旁人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