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斯舟更伤心了:“我都跟你说了,你要叫我哥哥。” “你不要叫我爸爸!” 陈枝知:“爸爸!” 郁斯舟一边抹眼泪一边说:“你怎么这么笨?”他都有点发愁了。 好歹六岁了,这智商,将来考大学都难吧。 这样看郁云时还是聪明点好。 陈枝知:“哥哥,我爸爸来了!” 郁斯舟的哭声戛然而止。 陈枝知都已经从床上站起来,对着爸爸张开了自己的双臂:“爸爸,抱抱!” 他今天的情绪也是跌宕起伏。 睡前的那一堆破事就不说了。 醒来后先是因为被郁云时踩了一脚而开始哭,后面还遭受了郁斯舟的恐吓,引得郁云时都哭了。 他和郁云时互相安慰,抱在一起,一边哭一边给对方擦眼泪。 谁知道接下来,恐吓他的郁斯舟居然开始了莫名其妙的反省大会,还把自己说哭了。 那么大一个人就趴在床上哭,两个小孩都顾不了自己的情绪,只能上前安慰他。 大人哭起来比小孩哭还可怕。 陈枝知从没听过那么嘹亮的哭声。 现在郁斯舟停了,他的耳边还有着哭声的幻听。 要不是有郁云时在旁边陪着他,他可能已经被吓坏了。 现在好不容易爸爸来了,他立刻寻求爸爸的关心和保护。 陈相卿被儿子点名,想逃也逃不掉。 他看着郁斯舟僵硬的背影,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,一把抱住儿子。 “我、我们先回去了。” “……再见!” 非常词穷的陈相卿拔腿就跑。 郁云时和郁斯舟还能听到远远的传来陈枝知的声音:“爸爸你跑慢一点,你跑慢一点。” “我害怕。” 陈相卿并没有因为儿子的话放慢自己的脚步。 他也害怕啊! 这下里屋只剩下郁云时和郁斯舟了。 郁斯舟虽然没有再放开嗓子大哭,但是哭这东西一时间是止不住的。 他挤了一下眼睛,把眼眶里蓄的泪水全都挤出来。 他面前就是郁云时。 刚刚崩溃大哭的时候,情绪上来了,不管不顾,现在情绪平复了,巨大的羞耻感席卷而来。 他都不想抬头面前郁云时了! 他刚想回头躲避郁云时的视线追击,郁云时两只小手立刻捧着他的脸,语气还有点悲壮:“你不要回头。” 他拿起湿巾,这是他放在小书包里带来的湿巾。 原本是给自己用的,现在全都给郁斯舟用了。 他很细致地给郁斯舟擦去脸上的眼泪和鼻涕。 郁云时擦干净了,说:“你可以回头了。” 郁斯舟回过头,看到了一群背对着他的工作人员。 他又想哭了。 一个陈相卿就已经让他想死了,现在居然还有一群工作人员。 副导演硬着头皮站在房门口说:“你别担心,直播间我们早就已经关了。” “这部分我们也不会播出去的。” 郁斯舟当即怒了:“你还想着要播出去?” 副导演赶紧摆手:“没有没有。” 郁斯舟硬撑着站了起来,他坐在床上,虽然非常想掩盖点什么,但目前的情况都已经是这样的了,不管做什么都充满了欲盖弥彰的味道。 所以他干脆地放弃了挣扎,人都变得脆弱了:“……别说出去。” 这是他一生的请求。 副导演赶紧说:“那我们肯定不会说出去的,我们特别有职业操守。” 郁斯舟抹了一把脸。 就当真话听吧。 副导演转移话题:“时间不早了,要准备晚饭了。” “今天晚餐需要你们自己动手去地里摘菜,肉类由我们提供。” 这个任务不难,主要是代替今天没有做的亲子游戏来展现每组的亲子关系。 郁云时和郁斯舟一起洗了一把脸,然后带着小菜篮去菜地里。 郁斯舟本来还有点尴尬,然后想到郁云时其实也哭了,他俩都丢脸了,他在郁云时面前并没有低人一等。 于是他又挺直了腰杆。 不过…… 郁斯舟低头看了一眼小孩。 郁云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太成熟了,今天怎么会因为陈枝知哭了就跟着哭了? 郁斯舟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,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。 他迟疑了一秒,弯下腰,握住郁云时的手。 郁云时不解地看向他。 郁斯舟移开目光:“握着吧,一会儿你走丢了。” 郁云时没有回击,乖乖地让他牵着。 郁斯舟刚刚哭完,现在很需要身体接触抚慰心灵吧。 郁云时牵着郁斯舟的手紧了点。 这会儿直播间又开了了。 中断了一段时间的直播间热度不降反升。 这个点很多人下班放学,正好郁斯舟和郁云时的热搜也挂了半天了,立刻吸引了很多人进来看。 他们到的时候,其他组已经到了。 摘菜是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,他们找了一片长得很好的菜地蹲下来开始摘菜。 郁斯舟偷偷看郁云时的操作,学着他收拾红薯叶。 只掐红薯藤上最嫩的芽尖。 这个季节的蔬菜不多,地里种的就空心菜、红薯,还有花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