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后。 大床上的女人像是终于平复了心情,叶君禾抬起头,一双杏眼泪蒙蒙的,几率发丝黏在侵湿的眼尾,使得她整张脸显得格外的朦胧又可怜。 “林宗年,你放我一马,也放你自己一马,我们结束吧。” 林宗年也因为她的动作,看清了女人脖颈胸膛都遍布着深浅不一的各种青痕。 他到后面是属于是越做越上头了,叶君禾不出声,犟,他就逼着她出声,那是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的作祟。 林宗年薄唇紧抿着,眼底复杂,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些什么。 从床头柜抽了两张纸巾,擦过她的眼角的泪珠。 叶君禾因为他的靠近,身子又是一抖。 她哭的这么伤心不完全是因为林宗年在性事上单方面的有些“施虐”,还有后面自己没出息的迎合他,她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气自己怎么这么没用。 淡淡出声道:“你又要操我了吗?” 林宗年拿着纸巾的手一顿,“我们之间只有这件事情了吗。” “在我看来是的。” 他还是那句话,“什么事情等你冷静下来再说。” 林宗年重新拿起纸巾将她脸上的泪珠擦干净。 叶君禾没有抗拒,只是始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,小声道:“我不想跟你一起睡。” 他沉默半晌后点了点头,“行,你先睡。” 叶君禾没想过他会答应。 余光瞥见他从床尾拿起浴袍套在身上,随后便走出门看了她一眼,才将门关上。 屋内很快只剩下叶君禾一个人,她这会才像是完全放松下来。 已经凌晨五点,身上的疲惫,加上刚才精神上一直紧绷的状态,导致叶君禾这会眼皮快要支撑不住,什么事情等睡一觉醒来再说吧。 这样想着,她重新裹着毯子卷缩着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。 只是,隔壁次卧的林宗年显然就有点睡不着了,次卧没有开地暖,他光脚踩在地上,坐在冰凉的床面上,漆黑一片的房间内,手里拿着一支烟,烟云吐雾。 背影溺在黑暗之中,像是一个孤独的老人。 * 一觉醒来,叶君禾盯着天花板发愣,恍惚间竟有穿越时空的错觉。 没等她理清思绪,瘪下去的肚子就发出一阵抗议,逼着她挣扎着坐起身。 太饿了。 简单冲了个澡,她拖着步子走向厨房,想找些东西垫垫肚子。 开放式厨房是现代化中古风设计,棕白黑三色搭配得利落又雅致。 高柜旁挂着两条围裙,粉色与蓝色的布料上,都印着蜡笔小新咧嘴笑的模样。 如今再看满屋子的情侣款,叶君禾只觉得刺眼又讽刺。 她无精打采地挪到冰箱前,眼角却先瞥见灶台上摆着一口黑瓷大锅,锅盖上面还贴了张粉色便利贴。 脚步顿了顿,她回身走到燃气灶边,指尖捏下那张便利贴。 上面的字迹很简洁:【锅里炖了鸡汤,旁边米饭还温着,凉了就开火热一热,饿了记得吃】 短短几句话,却让叶君禾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,五味杂陈。 她捏着便利贴翻来覆去看,又将上面的话在心里默默的读了一遍。 男人的字和他的人一样,笔锋凌厉,透着股干脆劲儿。 想什么呢!研究他的字干嘛? 叶君禾突然抬手拍了下脑门,懊恼地哼了一声,赶紧把便利贴丢到一边。 掀开锅盖,一股鲜香气立刻飘了出来。金黄的鸡汤泛着油光,几颗红枣浮在汤面上,看起来竟颇为诱人。 她又俯身打开旁边的饭锅,保温状态下的米饭还冒着细细的热气,连米香都透着温乎劲儿。 叶君禾眼珠子转了转,猛的将锅盖“砰”地扣回去。 梗着脖子站了几秒,像是在跟谁赌气。可没一会儿,她的肩膀就垮了下来,像只泄了气的皮球。 算了吧,不能跟吃饭计较。 * 林宗年推开门时,他先将文件袋放到鞋柜上,随后换了一双浅灰色的拖鞋,又动作娴熟的将外套脱掉挂在衣架最外侧。 可当他走进客厅,脚步却顿了半秒。 叶君禾就坐在靠窗的沙发上,身上裹着一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,领口衬得她脖颈愈发的纤细。 她的黑发整齐的别在耳后,露出那一张舒适温婉的小脸。 脸上没有上妆,但花瓣形的小嘴涂着一层淡粉色的口红,明显是出去了一趟。 这会坐在那里,形成了两个字,等待。 直到林宗年的脚步声靠近,叶君禾才缓缓抬起眼皮,淡淡出声:“你工作不是在西北那边吗。” 林宗年没有坐进沙发上,而是往饮水厅走,自顾倒了一杯水,回她:“这几天在这边出差。” 他没有细说,是这几天在天津忙工作,晚上又开车回到北京。 “那正好你这几天在北京,我们该走的流程也走一下吧。” 林宗年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,喝完将水杯墩在桌子上,又拿起旁边的粉色马克杯,顺手给叶君禾倒了一杯。 然后走到叶君禾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,将杯子放到她的面前。 桌子上散着几张a4纸,清晰的露着几个大字,【离婚协议】 他像是完全忽视,没有看见。 看着女人明显不太想搭理自己的态度,也不恼,只是问道:“饭吃了吗?” “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?” 林宗年想摸一支烟,但又想到大衣刚才脱到门口了,“君禾,你觉得我不够好吗?” 叶君禾换了一个姿势,翘着二郎腿靠坐在沙发上,喉间哼笑了一声,似是觉得这好男人说了一个有意思的话题,“单单论你作为一个丈夫,男朋友或者是一个联姻合作伙伴,都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,可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,事事不能两全,人为什么只有一颗心呢。”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,却字字清晰:“我记得你昨天晚上说你爱我,但是,林宗年,你只爱我一个吗?” “你觉得我能爱几个。” “我不知道啊,所以才问你啊。”俩人四目相对,她继续出声:“是不是男人都像你这样?只要证据没摆在明面上,永远都是这副处事不惊、淡漠如水的样子?” 他依旧不咸不淡的开口道:“你还要说的再清楚一点。” 下一秒,叶君禾拿起自己的手机摆在了他的面前。 * 顾京晟这几天在考察工程,没有在京城,这会刚从工地出来,拿掉了头上白色的安全帽,伸手又将沾了点泥点的外套脱了。 身上一件黑色紧身毛衣,衬的身材愈发的健阔有男人味。 放在黑色奔驰里的手机不知道响了第几个电话,他走近了才发现,赶忙打开车门捞起手机接听。 “喂,年哥。” 对面只传来简单的四个字:“你故意的?” 顾京晟听的一头雾水,“什么故意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