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婳笑了笑。 转身要跳海。 可容砚之就像是猜到了她的预谋般。 十几个黑衣人,以及容砚之的手下周烁,已经站在海边,挡住了她去路。 所以,跟容砚之的对峙中,还是她输么? 不,她没有输,她只是在容砚之地界,没办法而已。 “少夫人——”周烁对她做出恭敬地手势,“请回吧。” 虞婳笑了声,声音清脆好听,“周助,如果有时间,能一起切磋一下么?” 周烁垂眸,嘴角挂着官方笑容,“不敢。” “不敢吗?”虞婳瞥了眼容砚之,早已掌控全局的男人,脸上已经没有任何情绪,“你有这么厉害的主子,什么不敢做?” 周烁低头不语,显然不想跟她做过多的扯皮。 虞婳知道,跟容砚之回家,她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。 也许会和上一世一样被折磨吧。 无所谓咯。 反正早就习惯了。 —— 车内。 虞婳跟容砚之坐在一起,一言不发,觉得周围寒冷而又凛冽,身体几度哆嗦。 不是怕的,是冷的。 容砚之坐在她身边,犹如行走的空调。 周烁车开的有点慢,虞婳觉得磨叽,喊他开快点。 早点死挺好的。 容砚之一句话没说,从坐进车里起,颀长的眼眸就是微阖的。 这人,哪怕是阖着眼眸,都带着一种睥睨凡人的姿态,着实叫人讨厌。 水榭庄园。 容墨并不知道虞婳还活着,他不久前从老宅得知,自己母亲可能死在了烈火里便一直在哭。 管家王叔站在一旁安慰,无济于事。 容墨哭了不知道多久,精力终于告罄,被佣人哄着睡着了。 虞婳从车上下来,看着富丽堂皇,雕梁画栋的水榭庄园,有些浑浑噩噩,始终不敢相信,自己怎么就被抓回来了。 容砚之不是在国外出差么? 出差回来了? 就算出差回来了,他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时间内,查到她会去偷渡,甚至连她偷渡船的地点都知道在哪…… 真够厉害的啊。 …… 虞婳被人带到了水榭庄园的地下室内。 一路上她平静的掀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。 虞婳想起了上一世,容砚之为了惩罚她害容墨受伤,让人挑断她脚筋、手筋,喂各种毒药。 毒药还毒不死人,只能令人感觉到痛不欲生。 脚筋挑断的疼,和毒药侵蚀入骨的疼结合在一起—— 不得不说,挺爽。 但当时,容墨确实是因为她,被火灼烧的不轻,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皮,所以被折磨,她认了。 何况容砚之本来就不喜欢她,她怎么能要求他仁慈呢? 这一世,她又回到了这个阴暗潮湿,四面都是铜墙铁壁,没有一丁点光亮的地方。 只不过这回,她被关进来的原因,是因为逃跑。 后果应该比上一世好点吧? 虞婳真是恨透这种被人控制主宰的生活。 她身体懒懒地贴着墙壁,在地下室约莫待了半小时,手和腿都被捆上了链子,链子上了锁。 很快,地下室的门被推开—— 第40章 都说祸害遗千年 佣人给容砚之搬了把椅子。 容砚之漫不经心地坐在虞婳跟前。 漆黑的地下室内,几乎没有灯光,唯一一丁点微弱的光,还是从门口照进来的。 虞婳风情万种,毫无失败者的颓废,“你好厉害呀,老公,连我要跑这件事,都能被你猜到呢。” “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多,你是觉得我会完全不知情吗?别忘了这是a国。”容砚之轻笑,嘴里咬了根烟。 打火机的响声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脆。 猩红的火光,映照他棱角分明的轮廓,烟雾袅袅升起,遮住了容砚之清隽的眉眼。 他眼底近乎没有温度,隐晦深沉,寡淡清冷,“跟我解释一下?” 他声音不似以往,会夹杂些许缱绻,现在只有凛冽。 虞婳大大方方,“有什么好解释的?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。” 容砚之修长的双指间夹着烟,轻轻地掸了下烟灰,整个人都是漫不经心和松散的,“哪样?” 虞婳:“我想跑呗。” 半晌,容砚之拧灭烟蒂,丢在地上,指尖迅速掐住虞婳下颌,力气大的似乎要将她下颌骨卸下,那双眼睛里布满阴翳,“你还真敢说。” 虞婳并不在意,“有什么不敢说的?事实便是如此。” “厉害,炸弹都会做,整个容家被你搅得天翻地覆,是我太小看你了。” “你知道就好,所以赶紧让我走吧,要不然我保不准哪天就把你给弄死——” “我很期待。”容砚之松开她下颌,眉骨凉薄,“在那之前,你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。” “你要喂我吃毒药是吗?刚好有点饿。”虞婳张嘴,完全不怕死,“来吧,给我当饭吃。” 容砚之淡淡地垂下眸,杀人诛心,“给你吃毒药多便宜你?” “我会将你一辈子关在这里,然后告诉小墨,你死了,再给他找个后妈……让你看你儿子喊别的女人妈咪。” “还有这种好事呢?”虞婳笑了笑,一脸无谓,“那你可要找个善良点的女人给小墨当妈咪,有人替我尽到做母亲的职责,我高兴都来不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