嘲讽值拉满,“你应该挺适合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。” 容砚之俨然没被影响到,似乎不管虞婳说多难听的话,他都无所谓—— 虞婳心说,脸皮可真厚。 “不过你来了也好。”虞婳一只手擦头发,一只手伸向他,“把我的手机还我吧,老公?” 容砚之掀了掀眼皮,语调不疾不徐,“明天会让佣人给你。” “现在我要对你说的,是另一件事。” “容砚熙的腿,跟我没有关系。” 虞婳愣了愣,坐到容砚之身边,“你在跟我解释?” 容砚之薄唇微抿,道:“不是。” “那他腿是怎么回事?”虞婳眨眼,“今天我看过他腿了,不像是车祸,也不像是得病之后手术进行的截肢,唔,倒像是一双完好的腿,恶意——” 说到这儿,虞婳停了。 因为话不用说太满,需点到为止,等容砚之开口。 第54章 竞技场 虞婳并不在意容砚熙的腿是如何断的。 她在意的是容砚熙一个瘸子为什么会认识她。 又为什么…… 会知道生死竞技场。 容砚之眸子缱绻,气定神闲地与她对视,唇瓣轻启,“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?知道的越多,死的越惨?” “我只能告诉你,他的腿变成如今这样,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。” 虞婳愣住。 没有关系吗? 既然没有关系…… 容砚之为什么对容砚熙总是那么包容? 上一世,直到她死,容砚之对他那个弟弟态度,也依旧很好。 说不通啊。 有点烧脑。 虞婳又问:“那我换个问题,他腿何时断的?” 容砚之思索片刻,狭长的眸子眯起,“你很关心他?” “人都有好奇心,我好奇不行吗?” “记不清了。”容砚之说:“很早开始,他就在轮椅上度日了。” 虞婳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,“行吧。” 她知道,自己不能再继续问下去了。 再问下去,容砚之又要生疑。 虞婳不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,找到吹风机,递给容砚之,微抬下颌,“有没有眼力见?帮我吹头发。” 容砚之看着虞婳递过来的吹风机,先是一愣,随后奇怪地拧眉,“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。” 虞婳:“是吗?还好吧。” 她不以为意。 分明上一世她胆子更大一点。 上一世,她没把容砚之当个人,也懒得了解容家豪门内部,所以出口就是各种难听的话。 比如容砚之要亲她的时候,她会骂他是个什么玩意,敢亲她。 再比如和容砚之一起吃个晚饭,她也得当面蛐蛐,说他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,有什么资格跟她共进晚餐。 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…… 反正她就是对这桩婚事不满,可又没办法,所以只能不停的激怒容砚之,让他受不了她,最好别回家。 但容砚之从不惯着她,她骂他,他就折磨她。 人家是相爱相杀,他俩只有相杀,没有相爱。 她是恶女,他是恶男,两个都不是啥好货色。 而这一世,她没再骂过他了,对他态度也还挺好,他居然说她胆子变大了? 她不就是看不惯他高高在上的态度,让他吹个头发吗? 虞婳懒得说什么,插上吹风机电源自己自顾自地吹了起来。 将头发吹干后,虞婳上床躺下,关灯睡觉。 也不管坐在沙发上的容砚之,全程当他是空气,不存在。 - 虞婳今天挺累的,因此很快入了睡,可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。 她梦到了久违的场景。 那里昏暗、血腥。 充满了杀戮。 她变回了关在笼子里的困兽,和另一只困兽厮杀。 台上是各种高高在上的贵族,而作为困兽的她,不过一滩烂泥。 一个声音再说:适者生存,弱者淘汰—— 生死竞技场里,淘汰,代表消亡。 然后是千千万万个声音,他们是高傲的贵族们,口吻充满蔑视: “你们压谁赢?” “还用问吗?肯定是那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啊,那小姑娘才几岁啊,怎么就沦落到了这种地方,真是可怜啊……” “天,那小丫头竟然反杀了,我本以为今日是她死期呢!简直不可思议!” - 画面一转,虞婳和各种肮脏不堪的人混在一起抢夺食物,他们都是给贵族提供乐子的低贱者,被卖到j国这个可怕的国度。 j国,无法律,无规则,富人的天堂,穷鬼的地狱,而他们,连穷鬼都够不上,见到富人养的宠物都得毫无尊严地跪下顺毛。 他们都害怕被挑中去生死竞技场上,供人取乐,毕竟九死一生,两败俱伤,自愈能力强的人能活下来,差的会死在擂台上。 “数字九,该你上场了。” 一次、一次、又一次—— 她没有名字。 只有代号。 但此后,她给自己取名,叫阿九。 昏暗的地方没有救赎,她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。 就是这样肮脏,沾满鲜血的人,竟希冀世间有一束光是为她而来的。 在那个地方,她未尝一败,终于登顶,获得新生、尊重,以及众人膜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