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擅长做坏事。 曾经一直是别人眼中的乖乖女。 现在,竟然要对这样好的人下药…… 景挽分不清是因为良心过意不去害怕,还是因为…做坏事害怕。 尽管如此,她还是推开了书房的门。 还未进去,只见里面漆黑一片,一股阴森的冷空气很快扑面而来。 王叔把人带到后,没再多说什么,而是退了下去。 景挽一下更慌。 以至于端着醒酒汤的托盘都不太稳,溢出些许水渍。 她闭上眼,深呼吸了口气,缓缓地走了进去。 眼前的一幕,差点没把她吓哭。 手里的醒酒汤险些摔在地上。 玻璃容器内里设有灯光,里面的各种标本真实而又清晰可见。 各种稀奇古怪的生物标本。 墙上也挂满可怕的东西。 总之,怎么恶心怎么来。 这里不像人间,也不像地狱,却比地狱还要恐怖阴森,让人毛骨悚然。 这是容砚之书房? 他这是有什么古怪的收集癖好? 血腥… 而又,恐怖。 隔着这些玻璃,她都仿佛能闻到一股天然的腥臭腐烂味。 想吐。 但忍住了。 容砚之坐在书桌前,单手撑着额头,眼皮微阖,浓密颀长的睫毛覆在下至,深邃的五官透过这些玻璃映射的光,忽明忽暗。 腿像被胶水黏住,景挽一步也不敢往前走。 活了这么多年。 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? 容砚之睁开眼,视线落到景挽身上,眉梢轻挑,“怎么不过来?是害怕了?” 景挽一噎。 没办法,哆嗦地走到了容砚之身边,将托盘里的醒酒汤,讪讪地放到他书桌上。 小声说道:“砚、砚……砚之,你晚上喝了不少酒。” 她磕磕巴巴地,“我,为你做了点醒酒汤,你喝点?” 景挽说话的同时,觉得浑身都已经开始冰凉,寒气从脚冒到头顶,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给冰冻起来。 容砚之掀起了眼皮,神色恹恹地凝视景挽。 骨节分明的指尖,不动声色的将醒酒汤推开。 勾唇道:“你知道福尔马林里泡了哪些动物吗?” 喉头干涩,景挽简直一个字说不出来。 她根本不敢往哪儿看。 肩膀不断发颤,“我,我不知道。” 容砚之嗯了声,“我觉得那里面还缺了点装饰,你觉得呢?” 他视线在她身上犹如刀锋顿割,像是要立马拿她开刀…… 容砚之是a国的资本。 拥有无视一切规则的权利。 她若是今天真被他做成什么。 哭诉,也无门。 家里还有父母等着她照顾。 景挽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 终于,有那么一刻,她意识到了这个男人的可怕。 什么矜贵,绅士有礼,不过是她自己构造出的幻想。 她看到的,只是他想让她看到的。 容砚之似笑而非,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口吻一如既往的温柔,“吓到你了?” 景挽强迫自己摇头,“没……没有。” 容砚之嗯了一声,淡淡的,很轻。 他指尖漫不经心敲着桌子,神色仍旧是平静的。 但,只是看起来像海面上平静的波浪。 实际随时会掀起一阵狂风,将一切掀翻。 容砚之说:“我这人运气不太好,从小没感受过多少温情,也一直在被人背叛,所以性子古怪了些,喜欢摧毁一切美好的事物。” 他收敛笑容,静默地盯着女孩,漆黑狭长的眼眸,幽暗如沉夜。 停顿半秒,眉宇间掠过不冷不热地笑意,只是不达眼底,看起来很危险,“景小姐,你会背叛我吗?” 男人的声音低磁,蛊而魅惑。 摄人心魂的五官,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。 听上去是在询问,倒更像是警告。 而且背叛这个词,用在他们俩身上,本身就是不合理的。 他这会儿,只是在考验她。 亦或者说,他已经起了疑心。 景挽不敢说话了。 生怕错一个字,就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里。 “嗯?”容砚之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,闲散地微笑,“回答不上来吗?” “我,不会……”景挽憋了好久,才艰难地憋出这三个字。 手心,脊梁骨,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滴落。 容砚之目光终于锁定在那碗醒酒汤上,然后推到她面前,“你先喝。” 景挽心脏咯噔一下,头皮瞬间发麻。 瞳孔地震。 慌乱地后退,再也演不下去。 浑身的力气,都仿佛在那么一瞬间被抽空。 腿也软了下来,跌坐在地上。 景挽的脸色苍白,瑟瑟发抖,耳朵清楚的听见心跳声在胸腔砰砰砰的跳动。 喉头也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,让她快要窒息,喘不过气来。 容砚之起身,将醒酒汤端了起来,慢条斯理地走到了景挽面前。 垂眸,看着跌坐在地上已经害怕到面色如死尸的女孩。 轻哂了声,蹲下,递到她唇边,歪头笑的邪佞,“是要我喂你吗?景小姐?” 第87章 供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