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砚之撩起眼皮,胸口一阵疼痛,感觉到被刀刮在肌肤上,疼的他皱了皱眉心,呼吸颤颤。 但他眼神仍旧不服输,似看狗一般,不将这人放眼里。 “让她亲自来跟我说话。” 虞婳要报复他,他可以接受。 但他接受不了她一直不出现。 反倒是让这种东西来代劳。 小桉看向旁边的两个随从。 随从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,立马拿起电棒,走向容砚之。 电流穿过身体,药效发作的疼,也没让男人吼一声。 小桉终于正视他。 原本以为容砚之不过是仗着家族强盛,投了个好胎,才坐拥权势的纨绔子弟。 倒是没想到他比常人还能忍。 他把对待这里最低等的人的手段,全部用在了容砚之身上,直到将他折磨的呼吸微浅,才离开。 既然他有单枪匹马来的勇气,就该想到后果。 小桉刚带人走出这片地下室,就见虞婳走来。 表情一僵,“九姐……” “你怎么来了?” “那人我已经处理了,放心我没伤害到他的性命,咱们先回去吧。” 说着小桉就要带虞婳走。 虞婳没动身,看他一眼,“我只让你喂他毒,没让你这样折腾他。” 这是要他命。 容墨还需要父亲。 他不能死。 死了容氏集团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家伙,肯定会把目光放到容墨身上。 他们绝不会让这个孩子好过。 小桉动了动唇,“我只是……” 虞婳懒得听他说话,迈开步子就进了地下室。 小桉站在原地,拳头本能地握紧,咬着唇瓣,眼底浮现薄怒。 他知道,自己比不过容砚之—— 在这种男人面前,他就是感觉到自卑。 因为比不上,所以才更想让他离开九姐…… 怕九姐回心转意。 虞婳踏入地下室,看见浑身是血痕的容砚之,狼狈地坐在地上,被药物侵蚀—— 原是这样的感觉啊—— 以前他也是这样看她受尽折磨的吗? 如今身份调转,虞婳却发现自己远没有容砚之那样残忍。 容砚之是真的将她往死里折磨。 所以啊…… 她没错。 虞婳踏着血迹,一步一步走到牢笼面前。 容砚之不知什么时候双手被锁链绑住了,身上再也看不出这人从前的骄傲。 容砚之啊容砚之…… 他真是傻的可以。 竟然真的敢一个人来这个地方。 这是一点脑子都没了吗? 虞婳蹲在男人面前。 容砚之睫毛一颤,抬起眸光,看见虞婳的那一刻,眼神终于亮了。 这么多天了。 将近一个月,他每天都很难熬。 他没想到,虞婳的消失会给自己生活造成如此巨大的影响。 现在真的……痛苦又难受。 “阿九——”容砚之声音是哑的,俊美的容颜带着克制的痛苦。 虞婳闲散一笑,歪头,“怪我吗?” 她探出手,从牢笼的缝隙,掐住容砚之下颌。 如今,她才是上位者。 她要狠,没人比她更狠。 容砚之曾经说,跟虞家比起来,她更毒。 现在她用实际行动告诉他,她的确狠毒。 一个人在可怖的地方摸爬滚打,无依无靠,被命运推着一步一步向前走,怎么可能是一个柔弱的小白花? 容砚之眼尾轻翘,哪怕疼到身体感受焚烧的滋味,各种疼痛结合在一起,他也只是皱眉,“跟我回家。” 还真是执着。 虞婳再次捏紧他下颌,“你在做你的春秋大梦吗?” “容砚之,别太自私了。” 容砚之:“我爱你。” 只三个字,让虞婳愣了神。 她都把他折磨成这样了。 将他这种高岭之花扯下了深渊,他竟然还说什么,他爱她? 爱? 的确是爱。 可是这种爱她不需要。 容砚之:“以后你想做什么,我不会阻拦,你想怎么样都行,我只想你跟我回家。” “你要自由,我给你自由。” 虞婳笑了,松开他下颌,“什么叫你给我自由?说的好像我占据了多大便宜似的。自由不是我应该有的吗?” “我不是那种结了婚有了小孩,就会束缚自己的人,尤其这场婚姻,和小孩都不是我想要的情况。” “我就是坏……” “不是。”容砚之打断她,“是我,坏。” 他让她失望了。 如果他对她好一些,如果他从前多一点耐心,如果他会爱人,虞婳不会离开他身边的。 他想要弥补的时候。 一切都已经晚了。 没关系,只要她愿意跟他回家,他什么都能做。 或者,她想生活在这里,他也愿意在这里生活。 虞婳不知道容砚之的想法,只是说:“回去吧,容墨需要你,集团也需要你,你的家族更需要你。” 她解开了笼子,又替他解开了锁链。 “药效五个小时,等你回去以后就已经解除了,这种地方不是你能来的。” “但这里,是我的归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