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次航卫部还在食堂给舒医生做欢迎仪式时,许机长也去了呢。” “真的假的?我上次还看到两个人一起上班,最重要的是,舒医生坐许机长的车来的。” “可能路上碰到了吧?” “我只能说,高中同学加上同事的双重buff叠加,舒医生是许机长的好搭档,航医是飞行员缺一不可的助手咯。” . 张颜把这些舆论告诉舒冉时,她还有些惊讶。 不过到底只记了那一句—— “最重要的是,许机长每次和舒医生打招呼,都是叫她的名字,而不是叫舒医生。” 仔细想来,他们说的是实话。 许砚之确实,无论在哪儿,从未叫过她一声“舒医生”。 次次都叫“舒冉”。 晚上,舒冉恰好乘坐许砚之的车回去。 车载音乐是距离最近周杰伦近几年新发的专辑。 《周杰伦的床边故事》。 十首歌。 “假装我们还在一块 我真的演不出来 还是不习惯你不在 这身份转变太快 ……” “你不是不喜欢周杰伦的歌吗?”一直未开口的舒冉终于在张惠妹的声音还未响起时出声。 单手在方向盘上打了个转的许砚之抽空瞥了眼舒冉,十分自然地应她。 “你不是喜欢吗?” 舒冉愣了一下。 没想到当年在天台上的谎话他还记得。 不过如今听的习惯也变得真喜欢。 “但是你不喜——” 话还未说完,许砚之恰好出声,掩盖了她后半句话。 “上次的话我没说完。” “当初随手点的收藏歌手,后来也喜欢上了。”许砚之淡淡说着。 舒冉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倏然紧握。 她总有错觉,觉得许砚之和他的距离忽然变近了。 还有些隐隐的不对。 一闪而过的念头,她抓不住。 车厢里的冷白灯光,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打下一道阴影。 车停在红绿灯路口,许砚之认真地视线投射过来时,舒冉不敢看他。 男人喉间溢出一声低笑。 他的嗓音沉沉:“听会最近的新专辑罢了。” “毕竟很久没发新歌了。” 车载音乐被男人瘦削长指按了下一首。 切到其他歌手的单曲。 舒冉松了口气。 “公司里的谣言,你有听过吗?” “嗯?” 男人声线清磁,犹如耳边冷泉坠至山涧溪水,撩人心弦。 舒冉睫毛轻颤,“就是关于我们的。” “听过。”许砚之言简意赅。 “要不要说清楚?”舒冉没有着急说些什么,而是认真问她。 高中时也经历一些舆论,所以如今面对这些她倒是保持着无谓的状态。 但如果许砚之…… “说清楚什么?他们说的不是实话?”男人不紧不慢地说。 舒冉心脏骤然紧缩。 这么听来,许砚之毫不在意这些流言。 却又实在是没有想到许砚之会这么说。 但他们说的又的确是事实,没什么好说清楚的。 车停在小区楼下。 许砚之在地库停了车,从车的那头绕到副驾驶给舒冉开车门。 “舒冉。”许砚之站在她面前。 “怎么了?”舒冉坐在副驾驶上,侧头抬眸看他。 许砚之站在车前,地库冷白光线洒下,如夏夜弯月缱绻。 舒冉忽然想起,他一直都被上帝偏爱,无论是清辉、还是灯光。 许砚之极淡地笑了下,俊雅面容毫不遮掩地放柔看她,喉结稍稍滚动,原本将要说出口的话忽然打了个转:“一起吃个饭?” “可以啊,去我那吧。” 许砚之将车门拉开些,舒冉以为他要让开给自己出去,连忙从车里出去。 然而,许砚之动作未比舒冉快。 她就这么直直地起身撞在他的身上。 鼻尖充斥着男人独有的清冽气息。 寂静的地库里,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。 砰砰砰。 心跳声此起彼伏,一声接着一声加快。 处在车厢与车门之间的空地逼仄不已,许砚之提前把手放在了车顶处,防止舒冉的头磕到。 这样狭隘的空间,叫舒冉浑身都燥热起来。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。 舒冉连忙伸手往许砚之的腰身后推开车门,手肘轻推许砚之绕开他。 方才的清冽味从鼻尖褪去。 此刻才发觉地库的气息是多么微凉,让她整个人都静了下来。 好似从夏季走到冬季。 强压下内心躁动,舒冉装作若无其事说:“我先上楼。” 步履匆匆,只留给许砚之一道婀娜背影。 许砚之看着舒冉离去,残留在空气中的栀子花香渐渐消失。 方才,除了舒冉的心跳乱奏之外。 还有他的。 . 和许砚之吃完饭分开后。 浴室的灯熄灭,舒冉从里头走出,换了拖鞋准备去卧室换睡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