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想来,她也是真够不要脸的。 “什么都没有。”安愉要笑不笑的回答说,“有没有很失望?” “不至于,来日方长。” 是的,来日方长。 付聿礼来工作室的频率并不高,安愉大部分时间又在外奔波,很凑巧才会碰上面,遇上了也都是工作交流,之前的占便宜吃豆腐就跟做梦一样。 鲸鱼的主体焊接要在现场完成,白天人多,尽量减少施工。 而晚上则需要监工,办展事宜上,安愉大多亲力亲为。 因此工期抓紧的晚上,她都自己盯着。 焊接材料都是提前分割好运来的,可能途中受力不均,又或者有外力不甚碾压的地方,有几处衔接不良,并且弧度也不够完美。 安愉拍照给付聿礼说明了情况,当晚他亲赴现场查看。 给工人指出了几个问题点,又借用工具来完善不良面。 安愉在边上看着,目光时而自付聿礼身上扫过,认真的男人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塑,冰冷又漂亮。 他穿着灰色衬衣,浅色做旧的仔裤,有种大学生的青涩感,又有成年男人的干脆利落。 结束后,他们退出来坐在台阶上看工人们继续操作。 “你的工作性质,平时是不是也经常跑工地?”安愉问他。 付聿礼拍了拍自己褶皱的裤腿,点头说:“跟你们这边的还是不一样,装修施工要脏乱的多。” “你的生意是不是很好?” “也不会,设计这个东西一人一个喜好,遇上喜好类似的客人的几率不大。” 安愉手托着下巴歪头看他,“换做我就把整个房子贡献出来随你发挥。” 这种虎狼之词付聿礼已经领教过了,不会再如一开始的错愕,当下只是有点无奈的扯了下嘴角。 “谢谢你的慷慨。” “嗯?”反倒安愉有点意外,“你现在不反抗一下了?” “你是不是就等着看我跳脚?” 安愉笑起来,“那也不是,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坏,肚子饿了,点些东西吃?” 她掏出手机点外卖。 “没吃晚饭吗?”付聿礼问她。 “稍微吃了点,不多。” 用餐高峰点外卖要等很久,当时安愉去了附近的大食堂买的盒饭,吃的很将就。 “你喜欢吃什么?” 付聿礼:“我不饿,谢谢。” 安愉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喜欢的,最后点了几个中式点心,给付聿礼另外要了碗鸽子汤。 让别人干瞪眼看着自己吃,也不太合适。 等餐的过程中,安愉主动聊了会自己的工作。 “那时候恰好是暑假,一个人去了趟博物馆,恰巧看到了那一次的恐龙主题展,其中还有冒险版块。我觉得还挺有意思,别说孩子,我自己都很想去尝试一下,主要是看中了他们赠送的那个纪念品。” “只是可惜,年龄限制,我没得玩。”安愉耸了耸肩。 付聿礼:“所以就决定自己来开设主题?” “我的脑子适应不了职场的尔虞我诈,只能做点体力活。” “这可不是体力活,也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心血。”付聿礼没点明,在稍稍了解他们的工作性质后,他特意上网查了下往年的开展情况,群众反馈都不错,图文展示中有一帧有安愉的身影,当时似乎是陪着小孩在体验项目,脸上的笑容干净又灿烂。 就那一眼他好像重新认识了这个人,能亲力亲为井井有条的开设主题展览活动,并取得一定的成绩,其实也不容易。 不说典型的女强人,至少也够独立和清醒。 只是这样独立清醒的女性,却对自己青睐有加,这让付聿礼满心疑问。 在他短暂的接触中,不认为安愉是个会被美色所惑的人,他有点想不通。 外卖很快到了,借用了一下阅读区的桌子。 也给工人捎带了一些,安愉给他们送过去。 鲸鱼的框架这会正在试装,看实际效果以及上方的吊绳是否足够承重。 安愉将点心放在一旁,冲上方的施工人员吆喝了声。 也就是这时候鲸鱼框架突然倾斜,整个庞然大物瞬间失去控制,尾部迅速自上切落下来。 “当心!” 跟在一侧的付聿礼飞速拽住安愉往边上一甩,尖锐的尾部贴着他的胳膊落到地上,头部拉不住紧跟着下落,巨物框架轰然砸地,发出一声惊人的巨响,好在场地是清空的,没有破坏其他东西。 所有人都吓懵了。 安愉直直的盯着付聿礼好一会,视线才下移至他的左胳膊上。 手肘到手腕划了好长一道口子,鲜血蜿蜒着流出来,到指尖汇合,水龙头漏水一样的往下落。 付聿礼皱眉看着毁了的鲸鱼框架,脸色不怎么好看,不知道是因为工作没有顺利完成,还是因为疼痛导致。 点心也不用吃了,安愉这会也吓饱了,工人收尾,她带着付聿礼则前往就近的医院治疗。 打破伤风,清创后缝针,无麻药情况下缝了24针。 付聿礼薄唇紧抿,眼睛盯着窗外的梧桐叶,另一手搭在膝盖上轻点。 他的模样似乎无关紧要,脸色却一点一点白了起来,衬得双眸更加漆黑清凉。 安愉一直站在侧面靠后的位置,不敢看那道伤口,而是盯着他的下颌线发呆。 lt;a href=白月光 lt;a href= title=尧三青target=_blankgt;尧三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