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博言伸手拉住她,“于其各种托关系,你不如直接求我,只要我撤诉他就什么事都没了。” 病房内就剩了房门窗口漏进的光,昏暗中安愉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余浅浅的脸部轮廓。 “他捅你这两刀,你不冤。” 安博言轻笑了声,指腹在她手腕处蹭了蹭,“冤不冤的,他都得坐牢,我若是伤口再恶化一些,他说不定还能牢底坐穿。” 安愉冷冷瞪了他一眼,“胡扯什么,你现在不是恢复的挺好?” 安博言突然拽了她一把,安愉没有防备,朝他倒去,压在他腹部上,被子下的身躯明显震了一下。 安愉吓了一跳,连忙爬起来。 安博言拽着她,声音略有发颤的说:“你觉得这样如何?” “神经病,要发疯不要带我!” 安愉把伤口处问题跑去外面找护士,很快值班医生也来了,做了一番检查,好在伤口没有崩裂,问题应该不大。 过了几天,安愉托人找了靠谱的律师进去跟付聿礼见面。 然而这一面见了跟没见一样。 “你说他什么都没说?”安愉不可思议的看着他。 “是的,付先生拒绝交流,这个状态对他而言很不利。” 安愉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样,律师进去付聿礼应该能想到是谁委托的,却为什么是这个表现? 她在外头忙的心急如焚,结果他却是一点都不在意。 安愉用力吐了口气,“那他人看过去还好吗?” “精神还行,只是不管怎么样都是被关着,时间长了总有点影响。” “那行,后面有进展了我们再联系。” 安愉一筹莫展的往回走,这个地方不是说想探视就能探视的,哪怕是律师也有次数限制,每一次都应该用在刀口上,付聿礼的不配合让她完全没有办法。 很快到了安博言出院的时间,他没有回家,而是回了自己在外面的住宅。 胡慧丽对此不满,有伤在身住家里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,一个人住外面肯定不行。 安行简则表示随他。 安博言自己也说:“能走动了问题不大,隔条街就有私房菜馆,方便的。” “外面烧的哪有家里的真材实料好。”胡慧丽看了眼不知在哪神游的安愉,“那我下次煲汤让安愉给你送过来,这边正好离她的工作单位也不远。” 安愉简直莫名其妙,什么都没干,任务却来了。 安博言笑看了安愉一眼,点头,“好啊,麻烦慧姨了。” 他穿着米色的薄衫,头发柔软的耷拉在脑袋上,看过去特别的温和无害。 安顿好后,胡慧丽和安行简便先走了。 安博言坐在沙发上接电话,大部分时间只是在听,零星的几句话中可以听出应该是工作上的。 安愉也不想多留,准备偷偷走人。 安博言注意到,“安愉,你等一下。” 快速结束了通话,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,“过来这边坐。” 安愉站在原地没动,“我等一下还有别的地方去,你要没重要的事我就先走了。” “我们之间没重要的事吗?我以为你应该很心急才对。” 是的,安愉很急,时间拖的越长对付聿礼越不利。 但没有任何突破口可以打破现在的局面。 安愉沉默的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,“你说。” “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,留了案底他很难在这个行业待下去,但坐过牢就绝对待不下去。不否认他有才能,只是这点才能还不足以让他重获新生,这个赌博意义不大,且损失惨重。” 安博言音量放的很低,有种循循善诱的错觉,“跟他分手,再无往来,我就撤诉,怎么样?” 想到罗敏娟的死亡,付聿礼被砸的工作室,眼下被拘看守所的困境,以及他毫不配合的态度,安愉觉得付聿礼以一种非常消极的姿态选择了放弃。 她想不明白这种改变自哪里来,可能从罗敏娟去世开始就已经埋下了种子,又或者是更早的时候。 他的牺牲也确实过于巨大了,如果安博言始终不肯放手,难保之后不会有别的糟心事,安愉没有什么信心能把付聿礼拉住泥沼。 正面的感情应该是积极向上的,哪怕他们曾经拥有过,现在也只剩入不了眼的残骸。 有没有一种可能,不愿分手不是因为他们爱的有多深,而是反感于这种被迫的形式,所以才选择抵抗。 静默了许久,安愉抓了一把头发,脸色难看的开口:“我考虑两天再答复你。” “我不想等这两天,我可以给你半小时。” 于是两人面对面安静的坐了十几分钟,安博言终于等来了自己想要的答案。 很正常,安愉已经没的选了。 安博言胸口有种被束缚太久突然得到自由的茫然感,紧接着是无法抑制的狂喜。 他摘掉眼镜随手扔在茶几上,捏了捏鼻梁,控制了一下情绪,随后尽量平静的点了点头,“我明天安排律师走撤诉流程。” “只是撤诉不够。”安愉冷淡的看着他,“你做了这么多事,总有做点补偿。” “可以,你觉得什么补偿比较合适?” lt;a href=白月光 lt;a href= title=尧三青target=_blankgt;尧三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