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抱脸蛋就埋贴在了他宽阔的背部。 费南舟身形挺拔,脊背宽阔,肌理非常清晰,只是贴着就能感受到那种磅礴厚重的力量感,像山岳一样稳定可靠,仿佛可以承载着世间的一切。 不知怎么她蓦的想起那晚凌乱。 许栀说起漂亮话来特别甜:“请你吃饭好不好?” 他转过来看她,无言地扯了下嘴角。 许栀不再装模作样,又扎进他怀里,紧紧地抱着他坚实的腰,声音细若蚊讷:“那以身相许行不行?” 费南舟噙着笑,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,没答。 许栀也知道自己好矫情,但看他的表情,还挺受用的。 男人有时候比女人想象中还要……阿门。 许栀自己都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,他还蛮喜欢的。 这通极限操作也是不得已而为之,主要是她也感觉出来了,再不答应他估计不会再搭理她了。 那天是他的司机送她回去的,许栀在出租屋里度过了最后一个夜晚。 沐瑶回来时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。 “干嘛?”许栀有气无力。 “你男人什么来头啊?”她不可思议的口吻,“那个王瑞乾之前那副鼻孔朝天的做派,说一定要我进去蹲两年,回头竟然来跟我道歉,说都是他的不是,还许了我好几个饼,说随便挑,我肯演那是给他脸。那跪舔我的样儿,你都没瞧见,就差认我当奶奶了。” 许栀笑笑:“不知道怎么说。” 他算是好人吗?他对她还是挺好的,对朋友、对家人都没得说。 他是坏人吗?有时候也蛮坏的。 夜半的时候睡不着,她到楼下去买一罐黑啤。 走到外面,冷风吹在脸上如刮刀子似的,却也让人清醒。 许栀讷讷地揪着外套的领子,觉得自己有点乱。 雪夜里很冷,虽然天空中已经不再降雪,冻雪开始融化的夜晚却更让人倍感严寒。她捧着啤酒罐头靠在过道的墙壁上沉默,思绪翻飞,心里一团乱麻似的剪不断。 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,但真的害怕他不再搭理她了。 她也不愿意怪责他,只能归结于自己为什么一开始就不保持距离。 她知道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点崩坏,明明知道不应该,不可以,但还是忍不住走向他,沉溺入这双幽邃如海的眼睛里,汲取那一点的温暖。 不知站了多久,天空中又开始下雪。 2017年,北京除夕,雪比往年都要大。 到了凌晨,深漫及腰际。 第15章 两天后,许栀换了地方住。在他给的几处房子里,她挑了御金台那边的一处大平层。 她给出的解释是“上下班方便”。 其实是因为她住不惯太大的房子,感觉很没有安全感。 他在运河上那套,她估摸着她可能走一圈都会迷路。 费南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,让韩平替她录了指纹准备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就出国了。他很忙,最近尤其忙着在西非那边收购矿山、开设工厂的事儿。 这种大事,全权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做他不放心。 这一去就是半个月。 许栀再次见到他已经是年后了。 那天前夜她还给他打了个电话。 他那边有客人,除了华瑞和中信的几个股东,还有环洋投资集团、cdc、安和资本等几家投资机构,一开始没接,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给了她回电,问她找他有什么事。 许栀闷了会儿说,没有事就不能找你吗。 他似乎是怔了一下,没想到她会这样说,毕竟这个把月她没给他发一条消息一个电话,这个电话便有些忍耐到极致忍耐不住思念的意思。 他笑了,语气挺温和:“我明早就回来。” 电话挂了后,瞿晓在一旁打趣说:“这小姑娘段位挺高啊。” 知道怎么拿捏男人,怎么显得清新脱俗而不做作。 把一个热情似火又乖巧懂事、不敢打扰他的人设立得稳稳的。 还别说,男人就吃这套。 她忽然也能理解为什么费南舟对她不来电,就像谢成安那日默了几秒然后抬起头,说的那样——晓晓啊,你就跟个男人一样,外表再女人骨子里都是男人那套,这让人怎么喜欢啊?就他妈跟搞基一样。 费南舟这种强硬又霸道的男人,要的是情绪价值,不需要你给他提供任何的帮助和便利,因为他自己就能解决一切问题。 对于她的打趣,费南舟没答,只敷衍地笑笑,直接绕过了这个话题,问她加工基地的进程。 除夕夜,许栀本来打算睡到日上三竿再去超市买东西,脸上忽然有些痒。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掸,却触到了一片温热。 许栀睁开了眼睛,看到了俯在床头抚摸她脸颊的费南舟。他看着风尘仆仆的,下巴还有一圈淡青色的胡渣,只是,这丝毫无损他的魅力,反而多了几分粗犷的男人味。 他这人,沉稳的外表下本就压着一份猖狂,留点儿胡渣竟然意外得很好看,好像更成熟了。 她呆愣着躺在那边望着他,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。 他宽大的手掌又抚弄了一下她的脸颊,有点无奈:“什么表情?不想看到我啊?” 许栀下一秒雀跃地坐起来,双手勾住他脖子,整个人几乎挂到了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