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绿色的液体微微晃动着,针管尖端缓缓贴在许嘉兰皮肤上。 只要稍稍用力一推, 那可怕的液体就要流入她的血管。 看着那莹莹发光的可疑液体,许嘉兰身体打着摆子,拼命地向后闪躲着。 肖乐源随手抽出了她口中的毛巾。 许嘉兰重新获得说话的机会, 却害怕得嗓子发紧,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哆哆嗦嗦地几个字。 “这…这是什么东…东西…” 完全是一句废话。 肖乐源看这个人不中用,又拔下了林永泽嘴里的毛巾,试探着对方的配合度和智商。 好在林永泽脑子正常些,迅速反应过来了肖乐源的意图,配合地问道。 “这个东西可以杀了我们吗?” “当然了。” 肖乐源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,他兴奋地观察着二人的神色,眼底带着些许癫狂。 “只要这个推入静脉中,你们就会在几天之内七窍流血,死无葬身之地。” “你…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?” 许佳兰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哆嗦着质问道。 “不是你…邀…邀请我们来合作的吗?” “愚蠢!” 林永泽简直看不下去了,冷嗤了一声。 他们和肖乐源谈得上什么合作? 只有双方势均力敌,互相有帮助有牵制才谈得上合作,他们这种实力悬殊的双方,他们充其量是抱大腿,对方也只是想利用他们罢了。 只不过他算错了肖乐源利用的思路。 他以为肖乐源只是利用他与夏忆之间的嫌隙,去寻找夏忆的弱点。 如今看来,肖乐源还有第二手准备,他想要利用他们与夏忆的关系,突破夏忆的心房。 因为无论如何,他们都是夏忆有血缘关系的亲生父母。 这层血缘关系,是一道免死金牌。 只要足够无耻,即便肆无忌惮地虐待对方,折磨她拖累她,但在遇到危难之时,依旧可以对她伸出求助之手。 她还不能轻易拒绝。 只要拒绝,就要承担上道德的谴责。 ——那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啊。 林永泽在官场浸淫许久,只要脱离开家庭这个区域,面对外人的时候,他很有自知之明,也很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价值。 “孩子。” 林永泽沉了沉嗓音,对着夏忆的方向,缓缓开口道。 “爸爸知道你心里不满,爸爸不怪你,爸爸活了这么多年,很多事情已经不在乎了…但你妈妈不一样。” “是她怀胎十个月,辛苦将你生下来的,你不能不考虑她的死活…亲情对于现在的你来说也许不值一提,可等到失去后,你会发现以后再也无法拥有了,在未来的多少年里,你会不会后悔南沽,良心会不会日日夜夜地受到煎熬?” 许嘉兰此时正站在林永泽身边,听到他说的话语,心下一痛,顿时泪流满面。 “忆忆,忆忆…你救救我们,救救我们!“ 许嘉兰嘶声叫道。 ”你弟弟已经离开了,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,只剩下你了呀!” 肖乐源看着气氛差不多了,再次开了口。 “怎么样?你要这么看着你亲生父母。在你面前。死亡置之不理吗?” “你知道的,我并不想杀你,你落在我手里也不会死;而且现在这样的情况,只要我足够耐心,你落在我手里也就只是时间问题。” 他甚至在语重心长地劝说着。 “如果你现在乖乖跟我走,你就能救下你的父母;如果你非常要硬撑,几天之后依旧会沦为我的阶下之囚,而那时候…你的父母可就要受尽折磨而死了。” “这个死法有多难受,你是清楚的。” 夏忆:“……” 都斗得你死我活的地步了,说她心狠手辣诡计多端都情有可原,说她不孝是不是也太没意思了。 成王败寇好不好,这是有多输不起。 “你把他们俩绑出来,就是想说这个?” 夏忆慢慢地冷笑出声。 肖乐源怔了怔,下意思问道。 “你什么意思?” “我还以为你会问点刺激的…比如说…” 夏忆漫不经心的话从扩音器里传出来,准确地传达到每个人耳朵里。 “林永泽和许嘉兰两个人如果只能活一个,我会留哪一个?” 夜晚的空气骤然寂静。 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都愣住了。 “你…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?” 许嘉兰难以置信地开口,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。 “你爸爸刚刚都…” “行了,林永泽刚刚说的话,你不会还真的信了吧?” 夏忆懒洋洋地打断她,口吻像是在哄一个傻子。 “让我只救他,不救你?” 夏忆忍不住轻笑出声,低嘲道。 “你跟他夫妻多年,就是靠自我欺骗坚持下来的吗?” 林永泽闻言额角青筋顿时暴起。 “你怎么说话呢?!我让你去孝敬你的亲生母亲,难道还有了错不成?” “可以啊,就按照你说的,我去孝顺我的亲生母亲,不用管你,我答应了。” 夏忆笑出了声,不紧不慢道。 “只要你现在自我了断,我立刻马上就出去救许嘉兰,怎么样?” 再次安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