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,寧雨行醒了,怀中的人很不安分,应该是做噩梦了。 他轻轻吻她额头,想叫醒她又不想吓到她,犹豫半天,还是试探地叫出他至今为止只叫过一次的名字,「松息。」 「松息。」 松息像是听到他的声音,展开眉头,他继续轻唤她,不过一瞬,她又皱起眉头,眼泪从眼角滑下。 「……寧擎……你别去……」 寧雨行心脏一紧,难受,寧擎到底是谁? 他不是没有想过问她,但他怕问了也得不到答案,还让她躲得更远。 「寧擎是谁?」 没有回答。 他改口问道:「寧擎要去哪里?」 松息眉头一皱,泪似泉涌,含糊道:「……出征。」 寧雨行沉默。 出征?为什么会用这个词? 「寧擎还回来吗?」 身下的人呜咽起来,「……回不来了……我回去了……」 寧雨行听不明白,也有些惊讶她哭成这样了都还没醒过来,他不再继续问,低头吻上去,渐渐止住她哭泣。 她在梦里回吻他,寧雨行好奇,她现在的梦里是什么样,是那个寧擎在吻她吗? 她嘟囔了一句,他没听清,把耳朵贴在她唇边,问道:「什么?」 「雨行……」 他心脏猛烈撞击着胸口,他深深吸了口气,又轻声应道:「怎么了?」 她往他怀里鑽了鑽,「别走……抱抱……」 寧雨行抱紧她,想不明白。 * 早上六点,寧雨行被闹铃叫醒,去对门前先给姜莹发了个消息。 姜莹和长隶也刚起来一会儿,没想到他会这么早起来过来遛狗,泰山更是早就坐在门口等他了。 「小寧啊,太麻烦你了,其实我和你长叔可以带泰山去散步的。」 寧雨行拿上了牵引绳,「我刚好去晨练。」 姜莹和长隶对看一眼,试探道:「松息呢?还在睡觉吗?」 寧雨行点点头,出门前又补了一句:「我睡的沙发。」 「噢……」 「那多不好意思,又麻烦你。」 「没有,我出门了。」 姜莹和长隶的心情有些复杂,就算他睡的是沙发,但这事,他们怎么说也不该觉得这么抱歉吧。 寧雨行遛完泰山回来又给它准备早饭,这事还真只能他来做,姜莹和长隶没养过狗,跟泰山也没见过几次,更不清楚松息复杂繁琐的餵狗流程。 他餵完泰山准备回去,姜莹想留他吃早饭,他说已经吃过了。 「那一会儿跟松息过来吃午饭啊。」 姜莹说出这话后莫名有种松息跟他已经结婚了的错觉。 寧雨行回家吃完早餐,松息还在睡,他这么早也没事可干,于是又躺上床抱着她睡了个回笼觉,这样的周末可太美好了,真想让她一直留在这。 松息睡醒睁眼,寧雨行正在看她,她缩进被子里,结果昨晚最后还是跟他一起睡床了,口嗨变成了现实,反倒像她一开始就在打这个算盘一样。 寧雨行隔着被子亲了她一下,「吃早餐吗?」 她露出一隻眼睛看他,她家明明就在对面,可她却有点不想回去。 寧雨行摸摸她的脑袋,又问道:「喝咖啡吗?」 她轻轻嗯了一声,「想喝冰的。」 寧雨行下床,她继续赖在床上,她昨天晚上好像梦到了寧擎,穿古装的那种。 她原来喝酒到某个量肯定会梦见寧擎,直到前不久她也这样认为,实际上她已经很久没梦到寧擎了,前几次她以为是做梦,那根本就是寧雨行出现在了她面前。 昨天也没有喝酒,是因为跟寧雨行做了那种事,潜意识下又想起寧擎了吗? 她昨晚想要的是寧擎吗? 她起来,随手捞了件寧雨行的外套穿上。 厨房岛台上放着她要的冰咖啡。 她坐在岛台边看寧雨行做早餐,这种时候总有想从他背后抱他的衝动。 他穿着宽松的背心,跟她昨天买的那件很像,要是不穿就更好了,像他昨晚洗完澡出来那样。 她昨晚想要的是寧雨行吧? 寧雨行转过身看到她抱着咖啡杯在发呆,「不好喝?」 她摇摇头,「我忘了我生理期快到了。」 上个月好像的确是这几天,寧雨行拿过她手上的杯子放一边,又重新给她泡了杯热的。 松息握着热乎乎的杯子,看寧雨行把早餐一样一样摆在她面前。 「你不吃吗?」 「我吃过了。」 她这才反应过来,他应该很早就起来去遛泰山了,这么说来,他是回来后又去床上跟她睡了一会儿吗。 寧雨行端起冰咖啡喝了一口,看她脸红通通的,问道:「怎么了?」 她瞥了眼他手里的咖啡杯,杯口还有她留下的咖啡印子,「那杯咖啡我喝过。」 寧雨行当然知道她喝过,想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,他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,还故意贴着她留下的咖啡印子,「你介意?」 她小声嘟囔道:「我怕你介意。」 寧雨行轻轻笑起来。 「长总监,要我提醒你一下,昨晚我们都干了些什么吗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