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落之处

r 43 请自重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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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饭,松息回家,寧雨行带泰山去散步。

她立在窗边,城市的灯火迷濛闪烁,她隐约看到两个影子走出公寓楼,觉得家里好像有点太安静了。

寧雨行遛完泰山回来,敲了两下门,接着输密码开门。松息给了他自由出入的权限,方便他遛狗,但他还是会在进门前敲门,给屋里的人一点心理准备。

门打开,鼓点律动,温柔囈语,仿佛在迷幻梦境一般。

有点纠结,有点浪漫,有点空虚。

泰山窜进去,松息闻声过来,「回来啦?」

「嗯。」

「麻烦你了。」

「不会。」

她不知道说什么了,寧雨行还站在门口不走,要邀请他进来坐坐吗?

「明天早上我还是六点来。」

她轻嗯一声,盯着他垂下的手,咬了下唇,「你要不要——」

寧雨行比她先开了口,「今晚要去我家睡吗?」

她眨了眨眼,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,寧雨行淡定平常的表情,让她觉得好像只是在问她要不要去他家吃饭一样。

他静静地看着她,她垂下头,压下自己的慌乱,回道:「今晚就不了。」

就好像在回答今晚就不去你家吃饭了一样。

寧雨行点点头,眼里没有任何情绪,「那我回去了。」

他转身离开,松息反倒觉得像是自己被拒绝了?

泰山趴在地上打了个大哈欠,慢慢眯上了眼,再大的音乐声也吵不到它。

沙发的靠枕被松息抱在怀里压得变了形,寧雨行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问她要不要去他家睡的?

是在对她发出那种邀请吗?

还是真的只是睡觉?

怎么可以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?

换下的睡衣睡裤被她扔进脏衣篓里,霜绿色的丝绸睡裙垂落下来,她侧头看着自己的肩,两个淡淡的红痕。

心跳加速,呼吸有些不畅,音乐让她脑子里的漩涡越转越快,把她卷向那个不断扩张的危险陷阱。

她上床,靠在枕头上,犹豫半天给寧雨行发了条消息,她盯着聊天界面,轻咬手指。

寧雨行很快回道:【还没睡。】

她眉头舒展,删删打打半天,回道:【你在干嘛?】

两分鐘后。

寧雨行:【运动。】

寧雨行回完消息,继续下一组的动作,力量感爆棚的动作和耳机里播放的音乐一点也不搭。

他在kiefer_radio里找到了松息刚刚在家听的那首歌。

她听这种音乐的时候在想什么?

反正他是在想她,只会想她。

手机又震动了,他瞥了眼,但没停下来,直到这组结束,他才去看消息。

长总监:【你今晚想不想来我家睡?】

他放下手机,灌了大半杯水,然后进了浴室洗澡。

松息后悔了,消息过了两分鐘也不能撤回了。

为什么寧雨行被她拒绝的时候可以这么淡定,而她没收到回復就已经觉得难堪极了。

她拿起床头柜上的书,翻到夹了书籤那页,一行行的文字在她眼中掠过,她却不记得讲了什么,同一个段落读了一遍又一遍。

两下敲门声打破了安静的夜晚。

嗶嗶的密码声响起,泰山的爪子在地板上嗒嗒作响,低沉磁性的男声让狗头疑惑地歪了歪。

「今天不睡沙发。」

松息盯着紧闭的门,怦怦的心跳声也震耳欲聋。

又是两下相同节奏的敲门声,卧室门把手被压下,房门被打开又关上。

寧雨行走过来,在床边坐下,强劲有力的手臂撑在床上,柔软的丝绸床单被压得起了皱褶,他的视线落在她肩上那条细细的吊带旁,那两个吻痕上,淡淡的痕跡,克制又曖昧。

松息有些不敢看他,「运动完了?」

他反问:「准备睡了?」

她把书籤夹进书页,合上书,放回床头,压着气息应道:「嗯。」

寧雨行撩开被子坐上床,轻声问道:「一个人睡不着?」

男士沐浴露的味道,清爽冷冽,但每次都让她浑身黏腻燥热,她垂下眼,又撒谎了,不是睡不着,只是连着两晚上都跟他一起睡,一个人觉得有点不习惯。

「你……」她犹犹豫豫,问了个很傻的问题,「也一个人睡不着?」

她其实想问他为什么邀请她去他家睡觉,但她觉得寧雨行不会回答,大概率又会反问她,你觉得我为什么邀请你。

她怎么知道为什么。

寧雨行唇角勾起,「不是。」

她往被子里缩了缩,「你要过会儿再睡吗?」

「现在睡。」

寧雨行双手抓住领口往上拉,腹肌,胸肌,肩臂的肌肉,无一不默契配合脱衣服的动作。

衣服刚从头上拉下,他猝不及防地被凑过来的人吻住了。

她贴上他的嘴唇,又觉得有些不够的轻吮了两下,舌尖若有若无地触碰挑得他心痒。

松息及时打住,偏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,小声说道:「晚安。」

她退回自己那边,想鑽进被子藏起来,寧雨行迅速拉下还掛在自己手臂上的短袖,随手扔在地上,倾身吻上去。

他温热的唇舌舐地她浑身酥软,她根本没有抵抗,是她自己跳进这个危险的陷阱里的,她闭上眼,被他压在身下,任他用炙热强壮的身体贴自己。

寧雨行摸着丝滑贴身的睡裙,在白皙柔软的身体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吻痕。

「长总监,我是来睡觉的,什么都没带。」

松息羞得脸红,她也只是真的叫他来睡觉的。

「要我回去拿吗?」

「不用。」

她压抑喘息,短暂回答后,声音又像泄了的洪水。

寧雨行褪下她的内裤,「那就只有像昨天那样了。」

眨眼一小时过去,夜灯熄了,房间里只有平稳轻缓的呼吸声。

寧雨行抱紧他怀里的人,轻柔细密地吻她的额头,脸颊,肩膀。

他今天稍微有些过分了,明知道她已经累了,但因为太喜欢听她的声音,又执意让她多体验了两次,好在她没生气。

他轻轻摸着她的手,摩挲她的指腹掌心,然后轻扣住她的五指,他喜欢她在他做这种事的时候抓他的头发。

不,做任何事的时候都喜欢。

他闭眼静了好一会儿,还是下床去了浴室,松息亲吮他手指的画面他怎么也挥不去,他实在是忍不住,太难受了。

早上六点,房间漆黑一片,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,是名为「遛狗」的闹鐘。

寧雨行皱了皱眉,不想从舒服的被窝里起来,也捨不得放开手里的柔软。

松息在他怀里拱了两下,然后鑽出来压在他身上去够他的手机,想关掉闹鐘,他的闹铃太硬核了,她实在有点受不了。

寧雨行眯着一隻眼,长臂一伸赶在她之前摁掉闹鐘,然后顺势把她揽进怀里。

「我再睡十分鐘。」

松息趴在他胸口被他紧抱着,动也动不了。

「你睡吧,我起来餵泰山。」

寧雨行抱着她往旁边一滚,把头埋进她胸口,「我喂,你再睡会儿。」

他话虽这么说,但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样子。

松息低头看他,他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。

寧雨行开心地扬起唇角,她在摸他头,他喜欢,他不想起来。

泰山打开门,进来对他叫了两声:小弟!起来!散步!

寧雨行装死,泰山走到床尾,咬着他那边的被子掀开,他不管,使劲往松息那边鑽,松息笑了笑,把被子扯过来盖住他的背,「好了泰山,过来。」

泰山走到她那边坐下,可怜巴巴地告状:你看小弟他!

她轻轻拍了拍寧雨行的背,示意他松手,「你再睡会儿,我起来餵它。」

闹鐘又响了,寧雨行抬头快速吻了她一下,翻身关掉闹鐘,起来坐在床边。

泰山跑过来,寧雨行盯着它,它张嘴咬住他脚踝,把他往床下拖。

寧雨行衣服都没穿,光着上身就跟它扭打在一起,泰山被他压制在地上,一顿乱扭反抗:小弟,你造反!

松息开灯,一边裹睡袍,一边看两隻狗打架。

大早上的,精神真好。

她跳着出了房间,「吃早饭吗?」

一人一狗停下。

寧雨行丢下泰山,从地上捡起短袖穿上,泰山一个翻身起来跟在后面出了房间。

松息喝着咖啡看寧雨行做早饭。

怎么觉得像是在做梦?

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?

寧雨行把煎好的鸡蛋盛出来放岛台上,眼睛黏着她不放,她被盯得有些不自在,放下杯子准备去客厅,谁想寧雨行一步到她面前,圈住她的腰。

「怎么一下床就变了个人?」

她推着他的胸口,看向一边,「没有。」

大手贴着她腰轻轻揉捏,「大早上穿成这样会不会太不顾虑我的感受了?」

松息往后仰跟他拉开距离,借了他之前的说辞:「这是我家。」

寧雨行轻轻一笑,「你不知道大早上是男人的固定发情期吗?」

他说完就要去吻她,松息扭过头推他,「寧顾问,请自重。」

「昨天叫我来的时候怎么不让我自重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