枢密院的工匠人数虽多,但经过何书墨巧妙缩减工匠的人选范围,大大减少了找人难度。
很快,几位可能涉及偷运材料的工匠人选,便被依宝和棠宝筛选了出来。
李云依掀开车窗,对外面候着的银釉吩咐道:“银釉,笔墨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银釉从车底取出盛放杂物的箱子——贵女马车为了美观,通常不会有多余的东西放在车中。
李云依得了笔墨,在何书墨的帮助下,将写字的宣纸在车厢中展开。
一切准备就绪后,她看向小手拿书的谢家贵女。
棠宝心领神会,檀口轻启,缓缓念出几个名字。
“燕塑,宏盛十八年离开枢密院军器坊,原因不明,去向不明。韩象,宏盛十八年离开枢密院军器坊,因制作甲器受伤请辞,年五十六。朱春,宏盛十八年离开枢密院军器坊,主动请辞,回乡守孝。刘皓,宏盛十八年……”
随着棠宝清脆甜美的嗓音,不断回响在车厢不大的空间内。
一旁观察的何书墨,还有动笔记录的李云依,全都逐渐面露严肃。
原因无他。
宏盛十七年,李家运了一批云纹铁送到枢密院。宏盛十八年,枢密院军器坊坊主金酒辞官回乡,同年,甚至包括次年,都不断有军器坊的工匠离开枢密院。
如果此前,何书墨仅仅只是觉得,枢密院与李家涉及云纹铁的交易,肯定有问题。
那么现在,如此多世袭传承,父死子继,端着铁饭碗的工匠相继离开祖辈和自己工作的地方……
要说其中没有缘由,绝不可能。
“宏盛十八、十九两年,离开枢密院的工匠不算少,他们中或许有人会改行做别的行当,但肯定也会有人在江湖中,靠自己在枢密院练就的一技之长谋生。”
何书墨转而看向依宝,道:“云依,你拿着这份精准的名册,再加上你们李家在江湖中的关系,想必不难打听出人来。”
依宝缓缓点头,道:“有了具体的名字,还有准确的时间和行当,打听几个需要接客谋生的工匠,没什么难度。”
“好,此事交给你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还有,金酒的消息如果出现,第一时间告诉我和晚棠。”
“好。”
几人寒暄完后,何书墨便和谢晚棠起身告辞。
银釉恭送何公子与谢贵女,随后转过头来问道:“小姐,咱们回府吗?”
“不,将此物抄送数十份,送至京城各地的商铺掌柜手中。越快越好。”
银釉表面应下。
心中低声感叹,何公子一方但凡有点风吹草动,小姐便要立刻开始折腾手下人了。
这算不算是某种意义上的“夫妻齐心”?
……
皇城,玉霄宫,客殿。
玉蝉盘腿坐在床铺上,她的背后,有一位同样盘腿而坐,姿容气质远胜于她的女子。
那女子端的是一副倾国倾城的美貌,白衣胜雪,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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