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历二十年,二月初。
今年是壬辰年,又一批举人进京赶考,北京城更加热闹。各大客栈、酒楼,很多外地举子都在谈论接下来的会试大比。
这一谈论起大比,一个话题就怎么也绕不过去:三年前的神童状元,朱寅!
福润酒楼之中,一个微有醉意的举子满脸神往的说道:
“稚虎先生十一岁中南直解元,十二岁中会元、状元,金殿传胪一授官就是正六品翰林侍讲,何等了得啊!”
“江左朱郎,灵气生香。虽是少年,民间却称先生而不名。我辈士人登科之荣耀,稚虎先生怕是空前绝后,好生令人向往。”
他说的不错。如今士民谈论起朱寅,往往多称为“稚虎先生”,或者江左朱郎,很少有人直呼其名。
实在是朱寅的名头太大了。
十二岁连中三元,国家祥瑞,还是皇长子的老师。这些身份叠加起来让朱寅拥有了一种神秘的光环,令人又敬又畏。天下士民,提到朱寅大多如避父母名讳。
很多迷信的人更是供奉朱寅,修建生祠祭祀,以祈求福报。
如今,江南、闽浙、两广有朱郎祠、稚虎庙,北直隶有三元庙,关中、河东、河南、山东有神童庙。就是云贵,也有稚虎公庙。
这些虽然是官府不承认的淫祠,但大明朝的淫祠太多了,各地官府也懒得去管。
另一个举人道:“三年前的己丑科会试,我名落孙山,却是有幸认识稚虎先生。其人如玉,其韵如仙。其言也善,其神也清。令人见之心折,自惭形秽。可见十二岁连中三元,自是天地所钟,秉承那一道灵气所生,超凡脱俗,造化大有,寻常才子万万比不得的。”
“我也认识稚虎先生。”第三个举人放下酒杯,醉意微醺道:“悠悠兮白云,澹澹兮春水,从容兮魏晋风度,明皎兮星月凝辉。”
“若论其为人,也是春风化雨,雅量高致,最是温良不过的。但凡见了这一位,才知君子之圆润,贤士之才具,实与年纪并无干碍。如此年幼就官居六品,竟是无人不服。”
却听旁边桌子上一个客人回头插话道:“几位先生才到京师,怕是还不知道哩。如今稚虎先生可不是翰林侍讲了。”
“他在上月底,翰林院评语优等,都察院考评优等,吏部复核也是优等,三个优等加满,轻飘飘就升了翰林院从五品侍读学士,兼左春坊左谕德。可谁都知道,稚虎先生今年才十五岁。”
“照这势头,怕是二十几岁就能当尚书,甚至入阁拜相了。”
又一个山西口音的士子说道:“如今内阁四位阁老,沈阁老是稚虎先生授业恩师,赵阁老和张阁老也都欣赏他,只有首辅王阁老,据说对他不喜。”
“这朝中百官,也多赞誉稚虎先生年少才高。就是陛下,据说也喜欢稚虎先生。”
坐在酒楼角落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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