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国泰当然知道皇帝想要田义的钱。可是他要保证让皇帝名正言顺、理直气壮的拿到田义的家产。
那么,就必须给田义定下足够抄家杀头的罪名!
既然田义不愿认罪,那就只能对他锻炼成狱了。只要定了罪,哪怕田义瘐死狱中,对外也是一个交代。
就算是司礼监掌印太监,那也只是皇上的家奴!
皇上想抓就抓,想杀就杀,有什么不对么?
当然,如果能借助此案,拉一些讨厌的政敌落马,为田义陪葬,那就是一箭三雕了。
田义抬起一双满是霜色的眼睛,冷然说道:
“你是奉了圣旨,可圣旨没有让你对老夫审讯逼供、屈打成招。老夫死于酷刑之下,有伤皇爷仁慈之名。司礼监没了老夫毫不打紧,可事情总需要人来做,司礼监还是要搭台唱戏,但将来的司礼监掌印太监,未必有老夫这么好说话。”
事已至此,田义说话也没有那么客气了。
他的意思很简单:你们君臣以莫须有的罪名,轻易对堂堂掌印太监屈打成招,司礼监的体统何在?司礼监以后还怎么制衡内阁和外臣?以后司礼监还有谁会安心做事?
有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他不敢说出口:他觉得皇帝很愚蠢!
为了银子因小失大,典型的利令智昏。
司礼监太监是什么?不仅仅是皇帝的家奴首领,更是皇帝用以控制朝政的内相,是和内阁大臣并行不悖、分庭抗礼的朝廷首脑!
皇帝为了金银就找借口对自己下狱抄家,以后的内臣就不会在对皇帝那么忠心了,甚至为了自保和文臣、武将勾结,让皇帝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,最后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力量,被欺骗、被蒙蔽。
可见皇上真就不是明君。
张江陵啊张江陵,这就是你呕心沥血教出来的好学生啊。
郑国泰智珠在握般摇摇头,“田公,说这些也救不得你了。不过,在下倒是有法子让田公保住一条性命,家人也可无恙。”
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张供状,上面赫然是一些官员的名字。
有兵部右侍郎朱寅、监察御史袁可立、兵部左侍郎宋应昌、大理寺卿孙丕扬等十几个官员的名字。
这些都是支持皇长子最坚定、和郑氏集团最不对付的大臣。
供状以田义的名义写,说勾结朱寅、宋应昌、孙丕扬等人,发动朝野请愿,叩阙午门,逼迫皇帝早定国本,立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。
并说,朱寅、孙丕扬等人已经答应联系更多的朝臣,叩阙请愿。
郑国泰点点供状上的名字,笑道:
“田公看清楚了吧?你不喜欢谁,可以加上他的名字。只要田公签字画押,在下保田公性命无忧,如何?”
田义定定看着郑国泰的眼睛,语气如刀的说道:
“你如此胆大妄为、肆无忌惮,皇上知道么?皇上如果知道你公报私仇,构陷大臣,只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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