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又秘议了一会儿,郑国望就离开朱寅的“书院造”,回自己的居室了。
她离开时,朱寅低声送给她四个字:“小心忍者,按计行事。”
有些套路表演,是在离开大明时就计划好的。就是努尔哈赤等女真人和僧团,也都叮嘱过。
此时已是酉时。朱寅披着大氅走出和屋,但见寒风凛冽,天色欲雪。
不远处的名护屋城,在灰蒙蒙的海空之下,如同一座阴森海岸城堡,又仿佛从海中爬起出来的巨大怪兽。
尺八、龍笛、海螺、太鼓、神铃的交奏声幽幽传来,隐隐伴随着能乐、狂言的剧目声、海水的拍岸声,使得名护屋城充满了一种异国的神秘气氛。
苍凉凄冷,清玄幽邃,悲怆哀戚。
一片海鸥被惊起,飞向更远处的沧溟之间,仿佛一群信使奉命而去。
使团之中,很多人望着名护屋城,听着那意蕴独特的声音,神色带着好奇。
朱寅的目光穿越阴霾,凝视着百步外的城池,眼睛满满变成一片铅灰色,就像此刻的天空。
向上苍发誓,只要我朱寅不死,日本这个千年恶邻,必将永世难以作祟!
丰臣秀吉,德川家康,天蝗痹下,你们都给小爷等着,先让你们嚣张几年。
油光水滑的大黑犬,虎踞一般蹲在朱寅脚下,懒洋洋的看着这片土地。
它敏锐的感觉到,主人对这片土地上的人类,具有强大的敌意。
“虎叔。”丁红缨走到朱寅身边,指指名护屋城,“倭人首领们在做什么?唱大戏吗?还是死了人出殡?这么哀。”
朱寅对大侄女格外耐心,回答道:
“没有唱大戏那么简单,也不是出殡。他们是在祭祀,叫武者塚,将朝鲜人的耳朵割下来,带回来祭祀他们的阵亡武士。”
“不过,倭人以哀为美。就算不是祭祀,他们的乐曲也很哀婉凄凉。他们认为,欢快激扬之曲是色厉内荏、虚张声势。哀伤之声才是力量之源。”
“真是有病。”丁红缨摇摇头,“果然是该死的倭寇,不可理喻。”
朱寅提醒道:“红缨啊,有的倭人可是能听懂汉话的,这种话千万不要在倭人面前说,他们可是睚眦必报的。还有,小心隔墙有耳。”
朱寅是特务出身,岂能不谨慎?他可是早有准备和堤防,之前和郑国望秘议时,也是小心又小心,唯恐被日方的忍者探知。
红缨低声笑道:“虎叔小心,侄女又不傻。出发前虎叔就叮嘱过,俺没忘。”
已经化过妆的吴忧步伐轻盈的走过来,自然而然的站在朱寅身边,小声说道:
“阿兄,我发现这个馆舍中已经有忍者潜入进来了…”
朱寅微微点头,“知道。我早就有了对策,也该开始表演了,将计就计。”
吴忧道:“那就不用管潜入馆舍的忍者了?”
“不用管。”朱寅说道,“有他们潜伏在此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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