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观澜很想问薛淮一句,他需要放哪门子心?
他是从三品盐运使不假,但他又管不到扬州府衙,否则何必设宴款待薛淮、又费尽心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,直接让薛淮休息一段时日不就行了?
沈家是好是坏和他关系不大,不过是想借此提醒薛淮一句,太过刚正小心牵连自身。
只是薛淮已经将话题引到他身上,许观澜不好视而不见,便微微一笑道:“沈家的广泰号历来奉公守法,纵有一二不妥之处,本官亦相信和沈秉文无关,定是下面的人不懂事。”
总算进入正题了。
薛淮心中冷笑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运台此言,请恕下官不敢认同。”
“哦?”
许观澜依旧平静地说道:“愿闻阁下高见。”
薛淮道:“下官在离京之前,曾协助家师沈大人彻查工部贪渎案,其中有屯田司官吏勾结代王府属官倒卖官田一事,不知运台可曾听闻?”
许观澜心中一凛,肃然道:“有所耳闻。”
薛淮便继续说道:“此案乃是工部窝案中的一件,代王府属官利欲熏心,瞒着代王殿下侵吞朝廷的田产,事后被陛下处以严惩。虽说此事和代王殿下无关,陛下仍旧罚其禁足王府半年,连皇子亲王都免不了御下不严之罪,更何况区区一个沈家。运台,您说对吗?”
这就是许观澜觉得薛淮难缠的缘由。
此子出身清贵,又在天子面前数次露脸,在京中见惯庙堂诸公的风姿,绝非那种初入仕途的年轻幼稚之辈,只需三言两语就能唬住。
当下他只能点头道:“薛同知言之有理。”
对方抬出大燕天子,他难道还能说半个不字?
见薛淮彻底表明态度,许观澜索性坦然道:“本官清楚,薛同知这两个月巡查各地很不容易,给你使绊子的人定然不少,尤其是兴化县险些酿成民变。陈伦那日奉命公干路过兴化,原本想着去帮你弹压局势,不过他见到漕军出现,便没有冒然出手干扰。本官事后得知,亦为你捏了一把汗。”
“有劳运台挂念。”
薛淮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当日局势紧张,下官知晓陈副使的消息,他已经离去多时。待下次见到陈副使,下官会当面向他致谢。”
在旁边宛如透明人的娄师宗颇为心动,他自然能听出薛淮是在阴阳怪气,兼之他和陈伦这几年斗得激烈,十分不想错过那厮黑脸的场面。
许观澜不动声色地看了娄师宗一眼,继而对薛淮说道:“这等小事不值一提。你一路走来阻碍重重,虽说最后都被你从容化解,但心里难免会沉积不少郁气,亦可能生出一些误会。本官今夜设宴,一者是为你接风洗尘,二者是就认窝大会磋商一二,还有一件事则是受他人之托,帮忙解除那些误会。”
薛淮奇道:“不知是谁有这般体面,居然能请动运台出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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