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会完又是第三轮会。
八十年代,大学聘请教授的流程是这样的:首先是院级单位自己来拟定招聘人员,经由学委会三分之二投票通过后,提交学校处审批、表决……这期间有一个公示期,应聘者不得有什么有损师风师德,或是立场等问题。
最后是校长来签发聘请书。
也就是说有院级、校级和一个公示期三道流程,余切已经光速走完了前两轮,现在到第三轮。
胡岱光笑说:“你不知道这个程序走的有多快,一般起码要一个月!甚至九十天!我们怕夜长梦多,两三天就要搞完!”
他刚这么笑没多久,第二天,文学院一群人就打上门来:
“你们怎么敢偷偷摸摸的把余老师选上,却不通知我们文学院?”
“他根本就不是你们的人!”
胡岱光抬头一看,顿时傻眼了。火急火燎给余切打电话:“出了大事,你快来收拾场面!”
什么事情要我出手?
余切顾不得和张俪抽查问题,油门拧得飞快,一来开会现场也傻眼了:只见到文学院那些还活着的扫地僧全来了!
现场简直是星光熠熠,大师云集。任何一个人拿出来,都是燕大响当当的人物,教授中的教授。
时年92岁的冯有兰老先生来了,他曾做过文学院的院长,是民国时期的留美生,国学大家,如今中央许多大佬都和他长期有书信交流。
拄着拐杖,79岁的吴祖湘也来了,这个老头子是红学研究会的会长,当年和老舍一同起草《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宣言》。
还有钱忠书,还有季线林……这些人早已不再担任教职,只是形式上的作为燕大教师,却都因为余切的去留问题而来。
因为他们想要让余切留在文学院,而不是经济学院。
塞万提斯奖一发,中国当代最有前途的作家已无悬念,这个人却不打算做个专职作家,被人拐走做半吊子经济学家,这岂不是国际笑话?
余切非要研究经济这种事儿有多惊世骇俗呢?
就像是宫雪拿了双料影后之后,决定去万县人民大剧院做电影放映员——听起来好像差不多,其实一点关系也没有。
钱忠书是余切的“老朋友”了,自融冰之旅后,他和余切亦师亦友。
某种程度上,他沾过余切的光,也帮余切扛过锅。
今年春节余切才让张俪写问候信给他。
就这样的关系了,钱忠书都没有理解余切,他希望余切能来文学院,不要再搞什么经济学。
钱忠书犀利评价道:“玎玲这个人原先在记者会上讲,在中国所有青年作家中,她最看得起,最有希望的是刘芯武……今天还有谁知道刘芯武?”
“但是玎玲已经去世了,我们说死者为大,我就不再提玎玲的眼拙。可我不是眼睛瞎的,真金白银在这里,我们不会放你跑了!”
妈的,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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