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不说话,马斋长便从荷包摸出一个小小的银锭,飞快塞入苏录袖中道:“当然不会让咱哥白忙活了……一两银子够不够,不够我让下人再送点儿。”
“这事儿我得问问我哥。”苏录把钱还给马斋长道:“着急给我钱干啥?”
“拿着,我出手的钱,没有再回来的道理!”马斋长豪气地一挥手道:“你哥要是没空,就等啥时候有空再帮我打,这就算定金了!”
没想到斋长还是个豪哥哥,苏录看他的浓眉大眼都顺眼多了,只好笑纳道:“放心吧,明天就给你个准信儿。”
说话间两人进了清心门,来到道南堂前,苏录便见重檐翘角的厅堂廊柱上,悬着一副楹联:
‘收束身心登圣域,莫论文章巧拙;’
‘承传教泽继前贤,共下刻苦工夫。’
马千里带着苏录进去堂中,正碰见钱副山长从里头出来。
“这就是苏录?”钱怀仁跟马千里十分熟悉。
“是。”马千里恭声道。
“好了,你回去吧。”钱怀仁便对马千里摆摆手,又对苏录道:“你跟我去见山长。”
“是。”两人同时应声,心中都十分惊讶,不就是发个奖品吗,还至于惊动山长?
苏录跟着钱怀仁进去山长室。
虽然说是山长室,但也并不宽敞,而且到处都堆着书,就显得更局促了。
两人进去时,朱琉正伏案写着什么,十分的专心。
钱怀仁也不打搅他,一直等着他抬起头来,才轻声道:“山长,苏录来了。”
“来了。”朱琉笑着招呼苏录道:“随便坐。待我做完今日的功课。”
“是。”苏录便和钱怀仁坐在靠墙的一溜儿官帽椅上。
钱副山长小声道:“没想到吧,贵为山长每天也要习作不辍,尔等后生岂能懈怠?”
“是。”苏录忙肃然起敬。别的不说,书院的学风是真他娘的正,山长带头开卷……
“别听老钱瞎说,我不是为了给你们做榜样。”朱琉苦笑一声道:“实在是举业未竞,无可奈何啊。”
“是。”苏录听说山长在十九岁中举人后,就一直科场不顺,已经连续四次春闱落第了……
“你别老是是是的,不用拘谨,这又不是在课堂上。”朱琉洒脱道:“找你来是谢谢你的。”
苏录不解道:“学生什么都没做过啊。”
“你做的那篇文章啊。”便听朱琉坦诚道:“在结构上对我颇有启发,今日作文感觉比往日,谋篇布局上严整了不少。”
“是吗?”钱怀仁十分惊讶,文章做到他这个程度,已经老道到很难再寸进了,更不要说参加过四次会试的山长了。
“是的,这就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。”朱琉开心笑道:“苏同学以后写了文章,都要拿来给我看过才行。”
“学生求之不得,只怕污了山长的眼。”苏录赶忙起身抱拳,有举人愿意帮他看文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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