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坳里死寂无声,只剩下黑风山山神粗重得像破风箱似的喘息。他那矮胖的身子彻底瘫软在地,汗水浸透了他那身洗得发白的山神袍子,眼神浑浊涣散,仿佛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扔在岸上,连扑腾的力气都没了。
在他的旁边,袁守诚听到陈光蕊的问话,一下子就不困了,不是,这一上来就问这个问题么?
这要是交代了,那这个胖子估计也吃不了兜子走吧?
袁守诚觉得,他要是那个胖子,怎么着也得给自己辩解辩解。
只是没有想到,那胖子听到了陈光蕊的问话,眼皮都没有抬,
“大……大人……”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,几乎听不清,干裂的嘴唇蠕动着,
“只……只要能停下让小的喘口气,您说杀几个,那就杀几个吧,我都认了。”
他此刻的恳求,仅仅是为了结束这场无声的、持续的折磨。
虽然是山神,但是他的精神已经被这不知尽头的煎熬冲垮,他现在只求解脱,哪怕这件事会给他自己挖一个大坑。
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了。
袁守诚就这么在一旁看着,心中回忆着,他听说过的酷刑,有没有与这类似的,这“喝茶”的效果似乎超出的预期嘛。
只不过,这害死僧人的问话,也就这么说说吧,就算那山神招了,也未必就是真的。
陈光蕊当然没有继续问下去,而是先让金炉和银炉两个童子将那个竹竿山神带到一边去,离他们远远的,这样确保不能听到这边的问话。
而他就站在黑风山山神面前,阴影笼罩着这个彻底崩溃的山神。他的脸色平静无波,眼神却锐利如刀,“我问,你答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稳定力量。此时那山神的精神已经被击溃,他的气势越足,就越是能够知道自己想要的。
“第一个问题,黑风山那熊罴怪,在此盘踞多久了,他平日行止如何?”
他问得简洁直接,没有铺垫,没有试探,直奔核心。这也是他想问的,
“是,是……”山神几乎是抢着回答,生怕回答慢了就要再被熬上一段时间,
“回禀大人!那黑风大王……啊不,那黑熊精,他在此地……足有……足有二百余年矣,比小神上任还早呢,他平时就是吃斋念佛,没听说做过什么坏事。”
“二百多年?”陈光蕊眼神微微一闪,追问道,“那观音禅院的金池长老还要早?”
山神努力回忆着,“金池……对对对,是有个金池和尚,他当上观音禅院的方丈也就是七八十年前的事吧,论年头,真不如黑熊精久远。”
旁边的袁守诚一直竖着耳朵听着,闻言不由得吸了口气,插嘴问道,
“你确定,那熊怪盘踞此地二百年,一直如此,那金池没当方丈的时候他就不吃肉不杀生,念经念佛?”
山神用力点头,脖子几乎要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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