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风明月这通夹枪带棒、尖酸刻薄的谩骂,不仅把门口的银炉童子和猪刚鬣气得够呛,连带着五庄观虚掩的门缝后,也隐约传来几缕压低的嗤笑声。
道观院落内,几个留守的年轻道士正贴着门缝朝外张望,彼此交换着眼色,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神情。
其中一个圆脸道士掩着嘴笑,对旁边的人小声道,“瞧瞧,来了外客,算是撞清风明月那两张刀子嘴手心里了,这可有得热闹瞧了。”
另一个高瘦道士连连点头,幸灾乐祸道,“可不是!平日里观里谁不小心得罪了他俩一点,那也得被念叨三天,石头都能被他们骂化了,今天这外头来的,算撞上铁板喽。”
这时,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管事模样的道士走近门边,也探头看了看,微微皱眉。旁边一个稍显谨慎的道士忍不住凑近他,低声问,
“师兄,那娃娃手里的宝贝看着确实像那么回事。万一是真的兜率宫仙童,回头被赶走恼了,在老君驾前告上一状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那管事道士嘴角却一撇,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,
“关我们何事?要是有人来问,就说清风明月把门挡得严实,我们压根儿没见着有客,更不知是何来头。”他这话一出,瞬间将责任撇得干干净净。
众道士一听,顿时恍然大悟,脸上那点担忧立刻被幸灾乐祸所取代。
圆脸道士笑嘻嘻接茬,“对对!冤有头债有主嘛,要告状,自有清风明月顶着,谁让他们平日嘴上逞能。”
“嘿嘿,赌一把,猜猜清风明月多久能把外面那帮人骂得灰溜溜滚蛋?”
高瘦道士唯恐天下不乱地提议,引得几人低笑起来。
门外,清风明月这轮污言秽语的狂轰滥炸,威力非同小可。
银炉童子那点可怜的词库和见识彻底败下阵来,小脸憋得通红,眼圈都急红了,只会哆嗦着嘴唇,对着陈光蕊委屈喊,“陈先生!他们……他们骂得太难听了,怎么办啊?”
猪刚鬣气得直哼哼,他也想骂回去,可他那张嘴哪里是这对刁钻童子的对手?
吼了几嗓子粗俗的话,反而引来清风明月更加刻薄的奚落,臊得他黑脸发紫,只能呼哧呼哧喘粗气,钉耙把地都杵了个坑。
就连经历市井的袁守诚也皱紧了眉头,小声嘟囔,“啧啧,俩小娃,嘴忒臭了,比庙会上泼妇骂街还难听……”
陈光蕊一直冷眼旁观,目光在清风明月和那张至关重要的纸条间扫过,心中盘算着那个账房先生究竟是谁。
此时听到银炉童子带着哭腔的求助,他缓缓收回思绪,看向几乎要气炸的小童子,语气平淡却无比清晰地重复,“怎么收拾他们?”
银炉童子一愣,挂着泪珠的大眼睛满是茫然和问号。
陈光蕊抬手指了指银炉童子怀里紧紧抱着的羊脂玉净瓶,又朝他腰间鼓鼓囊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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