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,学篮球时,他跟我说的最多的话是“再来”。
我憋着一口气,死也不肯求饶,累得不行的时候,我就会坐在原地不动,他不会像何生屹一样哄我,只会垂着眼皮淡漠地看着我,没什么情绪地挑剔我刚才动作里的瑕疵,等他说完,我也休息好了,甚至又憋着一肚子气,自己站起来继续。
那时候日想夜想,都是如何能打败他,让他闭嘴。
到他离开之前,他只教了我“三板斧”。
最后一次我们一起打球,我输急了,也是像这次一样,故意把脚送到他面前,让他犯规,我好拿球。
不同的是,当时的少年中招了,让我罚了个三分球,险胜,我还记得那天的傍晚,晚霞漫天,闷热的天气里,他抱着篮球离开的背影像个孤独的剑客。
之后,他突然离开,再也没出现过了。
大约是对这段记忆太深刻了,以至于后来只要拿到篮球,肌肉似乎就有了自己的记忆,自然地做出跟他一模一样的动作,这“三板斧”,是我后来青春时光里为数不多的爱好和特长,也是少有的光。
可是我每次打篮球都会想,当初他突然不告而别,是不是因为那场球赛我耍赖生气了。
当年的愧疚好似穿越时光,蔓延到了现在的喉咙口,我看着贺容川,意识到我在对着一个不算熟悉的男人缅怀故人,立刻收回思绪,“那个,贺总,你要是没什么不舒服我就回去了,你有事随时叫我。”
贺容川要起身送我,只是起身的瞬间,人就狠狠一晃,直接往边上倒过来。
我本来就站在床边,这下连躲的地方都没有,就感觉眼前一黑,就直接被扑倒在床上,床很软,身上的人很重,我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脸,他抵着我的唇,和我鼻息交缠,似乎也没料到会出现场这样的变故,他整个人也是愣住的。
嘴唇很痛,似乎还有鲜血顺着齿缝渗进嘴里,也不知道是我的还是他的。
突然,房门被打开,贺爷爷睡衣惺忪的声音传过来,“容川,是你回来了……”
下一刻,声音戛然而止,贺老爷子慢慢关上门,“额弥陀福,我是在梦游,你们继续,继续……”
我:“……”
我这一天,到底是在做什么?
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也顾不上疼,手忙脚乱地推开身上的人,捂着嘴冲出房间,根本不敢看外头的人,直接跑回自己家。
合上门,依旧能听见心脏扑通扑通,像是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,我根本平复不了,满脑子都是贺容川“亲吻”我时候的画面,糟糕的是还让贺爷爷看见了。
这下是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。
我已经很少有这样懊恼后悔的情绪了,这会恨不得时间倒流,回去狠狠扇自己一巴掌。
叫你多事儿,当时把贺容川交给苏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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