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堂的钟声早已不再悠扬,只剩下被绝望浸透的沉默。
梅芙女王靠在锈迹斑斑的校车车身上,剧烈地喘息着。
她手中的剑刃不再光洁,暗红色的血浆凝固在上面,散发着腥甜。
“把伤员抬进去!还能动的,都去收集物资!”
她的声音沙哑,透着无法掩饰的疲惫,但每一个字都清晰、有力。
身后,幸存者们畏缩在教堂的阴影下,惊恐地望着她。
他们是镇上的居民,是老人,是孩子,此刻唯一的依靠,就是这个浴血的女人。
她将最强壮的几个男人组织起来,用卡车和校车组成简陋的车队。
必须走,必须逃。
她看着地图,手指按在通往西海岸的公路上,他们要去那里乘船前往华国。
传闻中,只有华国还维持着秩序,那是唯一的希望,无论多么渺茫。
车队刚刚驶出小镇的范围,引擎的轰鸣还未远去。
一道刺眼的红色流光,骤然撕裂了地平线。
那道光快到极致,仿佛一道血色的闪电,瞬间掠过了他们刚刚逃离的小镇。
尖锐到扭曲的惨叫声,即使隔着一段距离,也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。
刚刚还算安宁的净土,在短短一秒内,化作了血肉翻涌的地狱,不肯逃离的人全都成了新的感染者。
那道红色的闪电没有丝毫停留,继续朝着下一个亮着灯火的目标,疾驰而去。
公路,成了通往地狱的走廊。
被感染者驾驶的疯狂车队在路上横冲直撞,彼此追逐、吞噬。
远处的城市,燃着的血色浓烟,与天际的夕阳如同一个巨大的血十字印记,烙印在血色天空下。
“吼——!”
一辆改装过的卡车疯牛般撞来。
车门被猛地推开,梅芙如同一尊降世的女武神,迎着狂风跃了出去。
剑光闪过,驾驶室里那个癫狂的感染者头颅飞起。
她落在车顶,任由冰冷的血液溅满战衣,脸上的神情早已麻木。
她一次又一次地为车队斩开血路,为身后那些脆弱的生命,劈开一条求生之路。
途中,她们救下了更多的人。
在这片彻底沦丧的土地上,梅芙身上那份未曾泯灭的人性,成了凝聚人心的唯一旗帜。
扭腰,沃特大厦下。
祖国人像个破烂的玩偶,被金色的锁链捆绑在自己的雕像上。
他的眼神涣散,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涎水,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呢喃。
他彻底坏掉了。
布彻尔站在一旁,胸膛剧烈地起伏,大口喘着粗气。
他看了看身后老实的排着队的血十字感染者们,先让出了身位。
复仇的狂喜,如潮水般退去,留下的是一片死寂的、巨大的空虚。
一种被病毒放大了千百倍的痛苦与迷茫,开始啃噬他的理智。
他该做什么?接下来该做什么?
就在此时,一张脸庞,毫无征兆地浮现在他混乱的脑海里。
贝卡。
他妻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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