辽阳城,傍晚的雾气裹着丝丝寒气在街道上弥漫,将青石板路浸得发滑。
往日这个时辰,街角面摊还冒着热气,货郎会穿巷而过,
可今日却只剩空荡荡的街道,
偶尔有几个缩着脖子的百姓匆匆走过。
见了街角站岗的军卒,
他们都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衣领里。
自下午钦差在都司衙门怒斥周鹗枉顾国法后,
整个辽阳城都透着股说不出的肃杀。
北城门处,定辽中卫的军卒正借着暮色换防。
本该是例行交接,今日却透着不同寻常的紧张。
白文昭一身黑甲,腰挎长刀,亲自站在城门楼上,目光像鹰隼般扫过城下的每一个人。
他身后的军卒,手里的长枪握得比往日更紧,腰间还额外挂了长刀与短弩,这是往日只有战时才会配备的家伙。
“白大人,换防的弟兄都到齐了。”
一名百户躬身禀报,声音压得极低。
白文昭点了点头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:
“告诉弟兄们,从今日起,北、东两门所有进出的车辆、行人,都要仔细盘查,尤其是往都司衙门、驿馆去的。
哪怕是只苍蝇,也得看清楚翅膀上的花纹!”
“是!”
百户应道,转身下去传令。
不多时,一辆载着柴火的马车想进城,刚到城门口,就被两名军卒拦了下来。
“停下!打开车厢检查!”
车夫哆哆嗦嗦地掀开油布,露出里面码得整齐的柴火。
军卒却没罢休,用长枪拨弄着柴火,连车底都用刀鞘敲了敲,确认没藏人才放行。
车夫赶着车,嘴里小声嘀咕:
“这是咋了?往日也没这么严啊.”
守在一旁的小旗官听见了,瞪了他一眼:
“少废话!奉命行事,再叨叨把你抓去衙房问话!”
车夫吓得一缩脖子,连忙赶着车进了城。
白文昭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切,眉头紧皱。
他是周鹗一手提拔的,从百户到指挥使,全靠周鹗扶持,可谓一损俱损。
如今周鹗被张构发难,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管。
北、东两门是辽阳城通往外界的要道,控制住这两门,
既能防备潘敬那边调兵,也能盯着驿馆,
万一有事,还能护送周鹗出城。
“潘敬、陆云逸.还有那个姓张的钦差,真以为能扳倒周大人?”
白文昭低声骂了一句,眼神里满是狠戾,
“等周大人筹到银子,看你们怎么收场!”
与此同时,西城门的气氛却缓和些。
定辽左卫指挥使刘宏中穿着常服,站在城门旁的茶摊边,
看似在喝茶,实则目光一直盯着往来的人流。
他身后的军卒,虽也在盘查,
却没北城门那般剑拔弩张,
只是对过往军卒模样的人,查得格外仔细。
“刘大人,弟兄们已经在南城门就位了,过往的商队都要查过文书才放行。”
一名亲卫凑过来,小声禀报。
刘宏中呷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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