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怀之！怀之！你醒了？！”

一直守在床边的张蓁被惊醒，先是难以置信地愣了一下，随即巨大的喜悦和担忧同时涌上心头。

她连忙松开压在秦怀之腕间的手，小心翼翼地扶住秦怀之还在微微颤抖的肩膀，声音都带了哽咽，“你感觉怎么样？”

秦怀之昏迷了两天两夜，而且气息一直微弱，就连脉象都如鸟雀啄食，即便张蓁催动自身灵力探查和救助也无济于事，所以她真的怕极了，怕秦怀之的脉象断了，怕他从此再也醒不过来。

温热的触碰和熟悉的声音，将秦怀之的意识彻底拉回现实。

他环顾四周，雅致的屋室，摇曳的烛火，以及张蓁那张写满焦虑和关切的脸。方才那跨越万古的宏大记忆如同潮水般退去，沉淀在灵魂深处，只留下沉重的余韵和清晰的碎片，提醒他那并非梦境。

“蓁儿…我没事!”

秦怀之的声音干涩，也沙哑得厉害，喉咙如同被砂纸磨过。

“水，快喝点水！”

张蓁急忙从温着的陶壶里倒出一杯温水，小心地递到他唇边。

秦怀之就着她的手，贪婪地喝了几口，温水润泽了喉咙，也让他混乱的思绪稍稍清晰。随后他靠在床头，闭上眼，努力平复着依旧急促的心跳和脑海中翻腾的景象，巫祖率人族—定九州、铸鼎、末世之战、帝辛自焚，还有那最后没入眉心的光点…

“我…昏迷了多久？”

他缓缓睁开眼，看向张蓁。

“两天两夜了!”

张蓁眼圈又红了起来，“那日你冲出去后，受了重伤，吐了好多血…然后…荆月来了…你身上冒出一道…那个巨大的、惊怖的影子…”

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后怕与未曾摆脱震撼的颤抖，“再后来，章台宫的铜人都活了，冲出来把那些陶俑全都打碎了，它们……它们还……还朝你下跪。”

说到这里，张蓁的语气变得极其复杂，充满了敬畏和难以置信，看着秦怀之的眼神，仿佛在看一个既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存在。

“你说谁…谁朝我下跪？”

“十二铜人!”

“什么？!为何？”

“不知道!”

秦怀之陷入沉默，也不由地回忆那些“记忆”，察觉张蓁所说的这个诡异，似乎与他在“记忆”最后感知到的那个片段相符。

也就是说，铜人跪拜的并非他，而是他体内被彻底唤醒的、属于远古巫祖的传承力量，那是帝国重器对更古老、更本源力量的一种致敬。

“怀之，”

张蓁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，仿佛怕惊扰到什么，“那…那到底是什么？你昏迷的时候，我守着你，总能感觉到一股……一股很古老、很可怕，但又……好像很悲伤的力量在你身边流动？”

秦怀之看着张蓁满是担忧和困惑的眼睛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他信任张蓁，但那段“记忆”（本章未完，请翻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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