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搁这儿演什么? 这一招出乎意料的有效,原本还板着张酷脸的舒意浓瞬间不知所措起来。 她忍不住蹙眉,本想伸手抚慰,但看到自己那只沾满了粘稠鲜血的手,又不免迟疑起来,她紧抿着唇,无奈道:“别哭啊。” 话一出口,漂亮的omega哭得更厉害了,而且那厉害还是无声的,什么都不说,就是眼泪不停地往下流,越流越多,把被褥都浸湿了。 舒意浓无法,她只得准备去洗手,但步子还没迈出去,衣角就被扯住了。 苏俞哭得泪眼朦胧,凤眼洇着丝殷红,端的是勾人魂魄的妩媚可怜,但偏偏仰起头看舒意浓的时候,那眼泪又坚强的没有落下,而是缀在那稍显直挺的睫毛上。 只这一眼,舒意浓就只能僵硬得站在那儿。 半晌,她艰难道:“我去洗个手。” “我不嫌你脏。”苏俞抓住舒意浓布满血腥的手,然后贴在自己的脸上,“你看,我也没多干净,不是吗?” 舒意浓:“......” 重点是这个吗? 她好迷糊。 苏俞见舒意浓愣在那里,忍不住翘了翘嘴角,但随后又故作难过地抿了抿唇瓣:“你都不安慰我一下的吗?” 舒意浓:“......” 你都没有被吓到吗? 安慰也得先洗手啊! 苏俞却仿佛没有意识到舒意浓的尴尬,他攥住舒意浓的手腕,趁她放松的时候,将她反压在床上,那速度快而轻巧,透着股难以忽视的俏皮算计。 墨色的长发从上方流泻下来,将两人的面容罩了起来。 清新的绿茶味与寡淡的栀子花香味交织。 下一秒,柔软的唇瓣落在了舒意浓的唇间。 她的眼神呆滞了片刻,随后是逐渐的睁大,只是眼神透露出她的震惊,身体却背叛意识地僵硬了起来。 方才柔弱无靠的omega ,此时仗着出其不意,攻城拔寨,一路探索。 只是...... 苏俞恋恋不舍地从舒意浓的唇瓣上挪开,他擦了擦舒意浓的唇角,几近宠溺地点了点舒意浓的鼻尖:“记得换气,我的未婚妻。” 果然,他甫一离开,舒意浓就恢复了自我意识。 她猛地推开苏俞,然后不可置信地摸着嘴唇上若有若无的柔软触感。 被亲了? 被omega亲了? 被苏俞亲了? 不应该啊! 再瞧苏俞那狡黠宠溺的模样,舒意浓就算是猪,也能看出苏俞方才泣涕涟涟的模样是装的。 “别玩儿了,”舒意浓忍不住红了脸:“你不要动不动就.....” 发情。 但话还没说完,她的余光就捕捉到了在场的第三人。 小偷蜷缩在角落,那点子恐惧已经无影无踪。 此时他一双死鱼眼紧紧盯着苏俞,只想说,这omega真的,好骚啊。 他当年跟人家专业的学勾引,居然都没这货强。 啧啧啧,居然还是天赋流。 “再看把你眼睛给割了。”舒意浓走到小偷面前,蹲下去,问道:“你既然曾经跟他们是一伙的,总该知道他们把炸弹藏在哪儿了吧?” “炸弹?” 小偷的声音骤然拔高,甚至还有点破音:“你们警察没有排除八年前的炸弹吗?就这都敢用作选拔场地?” “别问有的没的,现在的问题是。”舒意浓用食指抵着小偷的额头:“你,知不知道炸弹在哪里。” “我哪知道啊,我当初就是个外围跑腿的,压根儿就不属于海盗组织。”说起这个小偷就是两行泪,随便上辆车都能撞上星际海盗,顺便还卷到绑架案里,同时还能在最后被警察顺手抓到牢里去。 主打一个倒霉。 舒意浓忍不住捏了捏眉心,她拍了拍小偷的额头,顺手给他松了绑:“那你也跟着去找炸弹吧,警校现在都还没反应,只能是因为传说中的炸弹了。” “你这么相信我?”小偷狐疑地问了句,“你该不会看上我了吧?” 舒意浓:“?” 现在的beta都这么普信吗? “我想起来你是谁了啊,”舒意浓理所应当:“怂的要死还惜命,我可不信你愿意坐以待毙,等着炸弹送你往生。” 这话与小偷的心理完美契合,他正了正神色,努力回忆道:“我记得应该是在比较低的楼层,因为离地基比较近,那个炸弹引爆的话,整栋楼都会坍塌。” 舒意浓点了点头,她扭头看了眼盘腿坐在床上的苏俞,眉心跳了跳:“你,跟着我走。” 不然丢在这里又不放心。 真麻烦。 苏俞施施然地从座位上走出,瞥了眼小偷,眸光中闪过一丝笑意:“好啊。” 另一边,一楼的住户内。 贼眉鼠眼的中年男beta佝偻着身体,他坐牢的时候就已经三十多岁了,如今在牢里待了七八年,更是接近四十岁。 他在海盗组织里就是底层的人物,根据外貌,得了鼠的代号。 因为比较好用,所以没被杀死,但该受的霸凌也不少,不过即便生不如死,他也不敢真的走向死亡。 如今,护士给他安排的工作就是管理炸弹。 可让一个贪生怕死的人管理炸弹? 他在住户内踱步,甚至不在意指甲里还有深埋的污垢,自顾自地咬起来。 怎么还没有通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