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梦寒点头。 沈余欢震惊地张大嘴,下意识提高了音量,才蹦出一个字,便心虚地望望周遭。 确定没人注意到,才趴在桌案上,凑近林梦寒,用手虚掩着唇,小声道,“宋五两,怎么又和鬼草扯上关系了?” 若此事为真,那伪造银票和种植鬼草,就是同一人所为,也就是藏在宋五两背后的那个始作俑者。 只是京都之上,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,在天子脚下行这等忤逆之事? 林梦寒摇头,“此事颇为蹊跷,还需要从长计议。” 瞧见沈余欢紧蹙的眉头,他扯扯嘴角,温声安慰,“无妨,中县令已经派人去查宋五两名下的住处了,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。” 闻言,沈余欢抬头,正瞧见后头赶来的中县令,到嘴边的话停住,眼神注意中县令的动向。 他此刻是便装而来,身边也没有带人,想起方才林梦寒说的话,猜想着中县令应该是来传递消息的。 果然,中县令在林梦寒旁边的位置坐下,接过他递来的茶水,象征性啜饮一口,眼神瞟向别的地方,轻声道,“后街左数第五间宅子,便是东家要找的地方。” 说完,他起身,指着桌上的茶盏,笑着说,“兄台,茶不错。” “多谢。”林梦寒道谢,目送中县令离开。 “我们走吧?”沈余欢往桌上放了银子,拉着林梦寒的袖子,起身准备离开。 却被后者扯着坐回原位。 抬头,眼神里尽是不解。 “我一个人去吧,你回去看着医馆。” 沈余欢摇头,“你也知道,宋五两的宅子也许就是种植鬼草的地方,我虽对鬼草研究浅薄,可依着这么多年行医的经验,也许也能帮上点忙。” 林梦寒犹豫片刻,最终还是拒绝,“等下次吧,下次有机会我带上你。” 闻言,沈余欢托着脸凑近他,眉眼弯弯,像个月牙儿,明媚动人,“林二东家,你唬小孩儿呢?” 说完,看见林梦寒还拧着的眉心,坐直了身子,温声道,“我知道你是担心出问题,我向你保证,绝对紧紧跟在你身后。况且,我糊弄人的本事,你早见过了,重远道也试过了,所以不用担心,没问题的。” 林梦寒怎么拗的过她,听她这轻柔诱哄的语气,终是败下阵来,只是嘴里还一直念叨着,“一会儿千万要小心,跟紧我,不要离开我的视线,更不要一个人行动……要不,你还是别……” “好,我保证,绝对不会离开你的视线,也绝对不会一个人独自行动,一定紧紧地跟在你屁股后面,踩着你的脚跟走。”沈余欢听他又要阻止自己行动,忙不迭和他保证道。 见林梦寒松了松眉头,起身,拽过他的袖子,拉着他往外走。 “别拽袖子。” “嗯?”沈余欢看着路,没回头。 问完,没等到后面那人回答。 她不以为意,只当自己听错了。 直到手里的衣袖被人扯开,掌心空落落的。 下一秒,一只温热的大掌覆上,攥紧,指尖缠绕。 她下意识抬头,却只看见林梦寒的侧脸。 凌厉的线条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柔软,嘴角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笑,转瞬即逝,快到她要以为自己眼花了。 直到一个清润的声音响起,带着浅浅的笑意, “拽着手。” 她恍惚一下,须臾间,反应过来,轻咳一声,垂眸,挡着眼底的晶光。 按照中县令提供的线索,二人来到后街第五间宅子。 宅子不大,但四面被房屋环绕,阳光被挡得严严实实。 这地方阴凉,惹得她一个激灵,手心瞬间被人握紧。 她大半身子躲在林梦寒后边,贴着他的手臂,轻声解释,“我昨日翻阅古籍,上面说,鬼草喜阴,见不得一丝一毫的阳光,生长所需的养分皆是从同伴身上获得,依靠这种生存模式,能成功活下来的只有十之一二。鬼草一旦成功发芽,便只需每月定时浇水,不用再做任何其他工作。” 林梦寒点头,接着侧过头,贴近她头顶的位置,轻轻吐息,“跟紧我。” 闻言,她攥紧林梦寒的手臂,乖乖应声。 门是从里头锁上的,他们并未拿到钥匙。 这种情况下,只有一种法子——钻狗洞。 沈余欢四下探寻,松开和林梦寒相牵的手,准备往宅子侧边走,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不大不小,清脆的‘吧嗒’声,转身一看—— 门开了。 而林梦寒收回的手中,有一节弯曲的银针,想来,方才就是用它伸进门框,撬开了门锁。 “怎么了?”见她愣着,林梦寒发问。 沈余欢回神,摇头,神色如常,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林二东家厉害。” 轮到林梦寒一愣,绷着脸转过身,推门,脚抬起跨过门的瞬间,嘴角的笑容裂开,彻底不受控制。 沈余欢并未瞧见,只心道他如今越发好骗,索性林梦寒没察觉她方才举动的目的,如此容易糊弄过去,倒心有余悸。 进门,是一条清灰色的长廊,院子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。 似香,却又隐约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混入其中,二者相冲,反倒让香味也变得难闻起来。 lt;a href= title=target=_blankgt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