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火幽幽,长夜难明。
静对案前纷飞书信,满纸尽是荒唐言。
蒯越,这个自负荆襄才智,谋国可定江山的高才名士。
他平生第一次,居然觉得自己在智谋上技不如人,可是他真的想不通啊,袁公的这些书信究竟意欲何为?
面上他只得维持镇定自若之态,好似成竹在胸,谓之曰:
“黄将军勿慌,书信之事,不过袁营计策罢了,我等切莫为它扰乱心神,反为敌军所趁。”
黄忠:“???”
我没慌啊!
反而是蒯先生你这状态,怎么好像很慌的样子?
凝眸打量了蒯越一眼,黄忠试探着宽慰之。
“蒯先生无需多虑,依我看这些书信,其实很简单。
袁贼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,这城中定然还是黄某为将。
若他无惧黄某,何需再做这些?之所以做了,显然他就是畏惧黄某!
未曾想黄某一介武夫,上无匡扶社稷之能,下无平定四方之力,竟被他独战诸侯的袁大将军如此忌惮。
此战便与他一决生死,无论胜败,也算大慰平生。”
不想蒯越眉心依旧紧皱,对此却无半点松懈之心,叹了口气,耐心为黄忠解释。
“黄将军,你不是谋士,你不明白的。
这件事的问题就出在这了!
正如你方才所言,袁公什么都不做,你是主将。
他做了这些,只能得出你方才所言的,他忌惮你的结论,你越发是主将!
那他还为什么要这么做?因为忌惮你,害怕你,所以要让我们更加坚定的以你为主将,与他为敌?
他疯了吗?
想不通这点,才是令越所困惑的。
而真正令我所恐惧的,是我在这个过程中,看不清袁公的目的是什么。
他这么做,必定有所图谋,而他的图谋,不可能是告诉我们,他忌惮你,要我们以你为主将吧?
只有他不怕你,才会行此计,而他若行此计,便证明他怕你!
这才是问题的根源。”
蒯越垂眸,眼底血丝密布,他扼腕长叹曰:
“此城之中,以我为谋主,而如果当谋主都看不清敌方的图谋之时,恐怕我们就要中计了。”
黄忠闻言,悚然而惊,只暗自揣测之。
“许是他想要借此让黄某镇守城中,不敢妄动,趁机分兵袭夺其他郡县?”
“敌兵势盛,而我军兵微,若出城去救其他郡县,必为他所趁。
这正是他所期盼的,又怎会行此计,让我等越发紧守城池。”
见蒯越言至此处,这下连原本不为此事头疼的黄忠,也为此心乱如麻。
正如箭在没有射出去的时候,是威慑力最大的一样。
当你明知道敌方用了一个计策,偏偏你又不明白敌方用的是什么计策的时候,才是最令人惊惧难安的。
更何况此刻与他们对敌之人,还是在北边百战百胜,用计如鬼神莫测的淮南袁公。
“以心为矛,不战而敌自溃矣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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