荒凉的原野上,星光殷殷,月华流光。
残骑裂甲的李典,独立青石之上,向着他仅剩的千余士卒大声宣讲。
他要把袁军的阴谋公之于众,他要让大家明白,当此之时,绝不能做袁军的手中剑,掌中刀,方有活路。
“诸君,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!
袁军步步紧逼,所以留我等性命者,盖因欲借我等之手,连破郡县,尽得鲁地耳!
我知道你们之中或许有人觉得这样也不错,觉得若能得条生路,就此降了袁军也未尝不可。
但我李典要告诉你们,我汉庭只有杀敌战死的汉兵,绝无背义投敌的汉贼!
乐进将军前车之鉴在前,想想你们家中的妻儿老小吧,今若助袁为虐,来日莫说尔等,便是本将也必落得九族尽诛的下场。
汉贼不两立,国法不留情,今时今日,你我纵使战死,也绝不降袁。
而若我等不想,那么诸君试想一下,纵使我们就此配合,使袁军尽得鲁地,其后他们就会放过我们,让我们归家吗?
我告诉你们,不可能!”
听闻李典这番话,一众灰头土脸,面黄肌瘦的甲士们,眼露绝望之色。
降袁九族死,不降自己死,天大地大,难道竟不留一条生路给他们?
“为什么?将军,你答应过的,要带俺回洛阳领赏的。”
“俺和家里说好了的,归家就要结亲的,俺要回家!爹嘞、娘诶!俺想你们了。”
“自梁地逃出包围,从林中杀出血路,薛县、蕃县,几次死里逃生,将军,难道我们真寻不见一条生路?”
众将士或掩面而泣,或悲哭哀嚎,或仰起脸期冀望着李典,或拖着伤躯精疲力尽靠在树上,闭上眼就再也没有睁开。
李典默然看着这一幕,眼有悲意,心底同样发苦,但面上却是一副胸有成竹,气定神闲之态。
“诸位莫慌!
能活的,我李典既许你们一条生路,必带尔等活着归家。
眼下时局艰难,虽受困于袁军,但只要我等还有利用价值,至少暂时性命无忧,袁军只会驱赶我们奔赴县城,却不会对我等赶尽杀绝。
既然如此,这未必不是我等机会,你们听我的,今可暂且减缓抵达下一座县城的速度。
袁军此计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,一旦拖延时间,被鲁国各地提前收到此间情报消息,此计便决然无用。
或许还可将计就计,待我等赶到之时,守军假意开城,实则设伏坑杀袁军。
此间袁军来攻之众只两万人,于鲁国而言却是主场作战,若提前有所准备,配合我等骤然发难反攻,未必不能给予袁军迎头痛击,将之杀退。”
“好!听将军的,到时候给这些狗娘入的袁贼来下狠的。”
“兄弟们接下来赶路,且省些力气,反正这些袁狗,也是按我们的速度来,等我们赶到城下的时候,才会杀出来。”
“正是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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