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州。
随着海雾初散,远远望着海天一线间,千舰如蚁,楼船层檐,斗桨如林,劈波斩浪。
一面面“替天行道”的大旗猎猎翻卷,黑压压的大船遮去半片海色,于波澜起伏中靠岸,而无数头戴黄巾之人,乌泱泱又杀向了青州的沿海县城。
县城皆不能挡,数日之间已接连被破。
州治府衙,袁谭听闻此间战报,脸色越来越黑。
“审公,我们早知海上黄巾将犯之事,何不早做准备,提前布防?
直至此时此刻,您都拦着我,不让我轻动兵马,所图为何?
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伙贼人猖狂,犯我郡县?
审公,我知道您向来支持我那幼弟,可外患在前,您还要与我互相掣肘,却是安的什么居心?”
面对他的严词厉色,审配只是淡淡举起桌上茶水轻啜,气定神闲。
“公子所言甚是,我等如今要做的,正是在此间安坐,眼睁睁看着就好。”
“审正南!
你疯了?”
袁谭都惊了!
他怎么也没想到,虽然跟自己不对付,但向来赤胆忠心的审配,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可看着眼前审配的态度,他忽得隐隐察觉不对,讶然问之。
“汝既胸有成竹,或有破敌之策?
审公有良策在怀,何不教我?”
审配依旧一本正经的看着他,面不改色道。
“请公子安坐此间,临敌不动,稳如泰山,便是我之计策。”
袁谭:“???”
见袁谭始终不解,审配叹了口气,为他娓娓道来。
“前所以忧此海上黄巾者,盖因田楷也。
倘使让黄巾攻下城池,配合田楷接手,为祸尤甚,荼毒多地。
然,自主公使我来青州,近年来相助公子,举大势而轧小衅,倾江海以覆沟渠。
攻城掠地,厉兵秣马,安治民生,平定四野。
今田楷已灭,青州束手,公子霸一州之地,养百万之民,何惧他纤芥之疾?”
“正因田楷已灭,谭已雄霸青州,此时不举一州之力,灭此蛾贼,何显我之能耐威名?”
对此,审配笑了。
“岂不闻许子远于渤海守株待兔,贻笑大方?
举一州之力,彰显威名?
配只问一句,公子之威名,比之吕奉先何如?”
袁谭话音一顿,讪讪答之。
“人中吕布,马中赤兔。
吕奉先纵横天下近十载,虽反复无常,但骁勇无双,谭自不如。”
“此前这伙黄巾自徐州而来,传闻其刀枪不入,水火不侵,有非常之能。
只一百人,百骑破寨,杀败张文远两万之众。
今吕布为防此贼,遣大将张辽,以两万精兵镇守海岸,尚不能制其锋芒。
眼下主公为一举彻底覆灭公孙瓒,调四州之将领兵北上。
河北庭柱,尽在幽燕,青州之兵,不足三万。
公子目下又打算派遣什么人去领军破敌呢?
是你亲领大军,被其两百人所破,还是让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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