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拳打得很重,令清瑕侧倒摔进沙里。姣好的面容上沾上骨灰般的白沙,鲜血从她的唇边落下。
楚衡空收回拳头,余怒未消。清瑕撑起身来,等了一阵,笑道:“不再多打几下吗?”
“够了。”杀手烦闷地说。
“想用刀子的话也无所谓,不过希望你不要下手太重。”清瑕继续说道,“这里随时可能发生战斗,我必须保持状态——”
“我说够了!”楚衡空大吼出声,声音大得让他自己也吃了一惊。
清瑕睁大了眼睛,像是被吓到了。
“你以为我为什么生气?”他逼问道,尽管他原本不想这么激动。
“我让你身处险境——”
“谁他妈在乎险境。”凡德尖叫。就连它也生气了,像个小怪物一样张牙舞爪。“你根本没考虑其他人!”
“如果你的聚落糟糕成这幅模样,你就该在最开始的时候告诉我们!”杀手怒吼,“然后去请我帮忙!去请我们帮你复仇!而你根本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性,你隐瞒一切直到尘埃落定不可回头。你本来可以用更好的方法解决问题,但你选择利用!”
“我不在乎这个地方有多危险,但我在乎其他人!你的利用害我的同伴也被卷入旷野了!
现在你如愿以偿了,我们站在一条战线上。但我要怎么去信任一个从第一眼就打算利用我们的人?”他咄咄逼人,“我怎么敢把后背交给你?!”
楚衡空停下来。强迫自己冷静。他原本不想说这么多,这样宣泄情绪的长篇大论不是他的风格。但在清瑕面前他总是无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,犹如之前的慌张与现在的愤怒。
清瑕愣住了。她的眼瞳中含着怒意、慌乱与不知所措。像是受冒犯后将要咆哮的猛兽,又像是被训斥的孩童。楚衡空忽然意识到她没有外表那么成熟,或许此前没有人如此激烈地叱责过她,使她不知晓该如何应对。
最后她低下头来,敛起笑容,小声说:“对不起。”
对不起什么?我吗?我被你救了足足两次命,我有什么资格受你的道歉?
“去对姬怀素说吧。”他说,“去跟倾夜道歉。古力啵、石种、甚至沙克斯。别对我说。”
他想说清瑕本该早早交代实情,但烦闷像一块石头卡在嗓子里,堵住了所有的话语。谁也没有资格用“本应该”作为前提设想,大家在异乡萍水相逢,坐视不理天经地义,伸出援手都是天大的恩情。
这个话题终结了,到此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。
楚衡空生硬地转移话题:“你原本想让我做什么。”
“啊……“清瑕才反应过来,“那个……不重要啦。有机会再说吧。”
于是杀手转身,走向聚落。清瑕久久未动,独坐在只有自己的沙滩上。
“要怎么对这么多人道歉呢。”她自言自语,“没有学过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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