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餐时间结束,书店员工妙努从抽屉里摸出一卷画纸。
纸上已搭好大致的构架,描绘着山谷间日出的景象。妙努调配好花粉,开始上色。它不知道职业画家是如何处理的,但它打算先画日出时的光芒——那淡淡的,却又强烈而火热的色泽,是它记忆中最美妙的画面之一。它打算用鹅黄色打底,再加上一层淡白做出稀薄的效果。
笔尖沙沙作响,妙努却不知不觉撅起了嘴。它画不出想要的效果。准确来说,它画得不太好看。越是落笔,画就离记忆中的景象越远。
它愤愤地把笔放到一旁,在屋里兜了几个圈子。或许改用淡黄色。再加点火红。它提笔再画。
更加糟糕。
妙努搁笔。它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看,如做贼般打开小抽屉。抽屉里躺着几朵白蘑菇,它吃下其中一朵。
手自然而然地动了起来,选择了它从未想过的绯红色。笔尖的动作格外高效,寥寥数笔已勾勒出阳光的轮廓。回过神来的时候,日冕部分已完成了。那与它的构想稍有些差池,但无疑很漂亮……漂亮得多。
妙努捧起画纸,眼神发亮。它亲了亲纸背,将未完成的画放回抽屉里。再有一个下午就能完成了,这一定会是一副漂亮的画。
·
时间回到当下,书店中的众人齐齐盯着白蘑菇,楚衡空本人的眼神格外惊悚。
“我有时是会有用打油诗接他话的念头……”他努力组织语言,“但我不会付诸实施,因为我编不出来。”
“哥们,你刚刚编了四句呢。”凡德说。
“蘑菇说的。”楚衡空摊手,“有了念头之后词自然而然就浮现出来了,我只管念。”
“你们荆裟的蘑菇这么神奇啊?”姬怀素惊叹,“这什么原理。”
斯瑞尔摇摇手指:“此物来龙去脉,诗人全不清楚。若非一无所知,怎会求人相助?”
他背起小吉他走向门外,临走时不忘行礼:“歪风邪气不可长,还望探长显神通”
姬怀素一头雾水:“这诗人到底啥意思?我听他之前一通阴阳怪气,好像很不喜欢这蘑菇的样子。”
毒毒獭编辑冷笑连连:“这蘑菇自然是不太讨喜的。”
“这不挺好的东西吗?连阿空吃了都能当诗人,有了这个大家都能创作了。”
“姬小姐,还请修正下你的用词。”毒毒獭不冷不热地说,“用‘创作’这个词不太合适,我们一般不管吃蘑菇叫做创作。”
水獭编辑的眉毛都竖了起来,它此前纵使毒舌也多是与朋友调笑的口吻,一谈起这蘑菇却是较真起来,很不乐意多谈。楚衡空注意到,就在水獭编辑发言的时候,在二楼摸鱼的一只小动物往后缩了缩。
他留心记住那店员的长相,并未声张,只问道:“各位对这蘑菇知晓多少?”
“差不多——一个多月前!开始小范围流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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