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裟树蝉们没精打采地叫着,蝉鸣声被雨声盖过。往日在街头演奏音乐的小体积公民们,如今与其他的虫类公民一同在树上怒目而视,乐声被骚动取代,彼此间发生不安的推揉。
雨滴从小虫们的身旁落下,自荆棘刺上弹起,融入街上的浊流。浑浊的积水映出一张张阴沉的面容,军靴踏过,泥点子溅到过路人的裤腿上。
路人们的视线因此相交,如出一辙的焦躁、烦闷,同样含着满腔等待发泄的怒火。一人拍了拍裤腿。“脚步这么重,却长着一张独立派的软弱的脸啊。”行人停下。“想挑事吗,保守佬。”
“啊啊,想要狠狠地捏碎你那没用的卵蛋。”“你们也就只剩一张嘴了。”
雨下大了,看不清是谁先挥拳,总之是很重的一击,将另一人砸到了酒吧窗户上。他迅速起身回击,雨夜因血而更加浑浊。公民们理所当然地被卷入了,像是终于找到机会一样迫不及待地参与进来。于是又一场群体性的斗殴开始了,仿佛预兆未来的不幸的烽火。
酒吧里的客人们没什么反应,这段时间的第二脉序天天如此。他们讨论着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,隐秘的消息。角落里的红发女人竖起尖耳朵,饶有兴致地听着。
“田野又运来了一批兵器……”“它们的量产型战士的确好用。”“都可以替我服役了吧!”
“这些兵器要用到谁的身上。”“当然是外道啊。”“那样的话运去前线不是更好。”“我根本没收到相关消息。”
“那么是用来内战的?”红发女人随口说道。
这句话点破了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,勉强维持着的平和顿时被剑拔弩张的怒视取代。酒吧内的人逐渐分成泾渭分明的两派,连酒保都做好了准备,唯独红发女人还像是眼瞎了一样独自喝着酒。有人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去:“你是哪一派的!”
“住手吧。别在异乡人面前丢人现眼了!”
回应他的是苍老的呵斥。矮小而干瘦的老年人将那人的拳头推开,沉着脸坐在旁边的座位上。
“思莱恩先生……”
人们似乎都认识他,因那不怒自威的气势而畏缩了,沉默地走出酒吧去。不多时吵闹声在外面响起,红发女郎透过泥泞的窗户看雨。
思莱恩要了一杯果酒,对她说:“在这个时候来荆裟旅游可不是好选择。”
这位老人有着长长的耳朵与可用片来形容的大眼睛,让红发女郎感到很亲切。她笑着说道:“很多人都在打架啊。”
“这地方传统如此,战士们用拳头解决争端。”思莱恩摇头,“有专门的法律,叫做决斗法……谁赢了就听谁的,大概就是这样。因此雄辩家在这里无人关注,强者说了才算。”
“矛盾重重吗?明明都是一支军队里的战友吧。”
“以前,我们第二脉序的公民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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