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沉,雨势渐停,第二脉序难得安宁。荆裟树蝉们低声讨论着将到来的胜负,小家伙们也期望盟军能证明自己的可靠,却也忧虑于如果真是盟军派胜利,军营是否会显得像一群草包。
人们也不再私下决斗了,大多数公民想得还没有蝉多。因为再等待两天,待分出胜负,上头就会做出决断……而无论决断的过程多么荒唐,决断本身就是重要的意义。大人物发了话,人们就好知道如何去做了……如倡议独立,便跟着独立,如坚称反对,便跟着反对。
或多或少的,他们都自嘲着这种随大流的心态,可是,那些积极呼吁的人又真是出于自己的“主见”吗?他们的信念是自己的吗?还是其他人希望他们相信的东西?
没有人知晓答案……那么,索性还是遵循军人的天职,服从命令最好。等到胜负分出,这件事情就终于能够结束了。
逼仄小巷的某间酒吧里,瘦而高的男人凝望着肮脏的玻璃出神。他没有披着平常的白色大衣,看上去只是个随处可见的失意的中年人,可是酒保对待他的态度极为恭敬。
“您的酒,长官。”
他怔了一阵才缓过神来,接过酒杯笑道:“早就不是你们的长官啦……”
“那是不公正的审判。”酒保说,“大家都是这样想的。”
“很公正。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。”
“那是不公正的。”酒保只是一味重复着,瘦高男人很无奈地搔着头。这时新的客人挤进小酒吧来,伸开大手打招呼:“是个适合与老友闲聊的夜晚啊!给我们一点空间如何?”
“是,队长!”
酒保立正行礼,小跑着出去。桓戈倒了一小杯果酒,在吧台边上坐下。
“听到了吗?叫我是‘队长’,而你可是‘长官’啊。”
“都是习惯罢了……你不喜欢被人称作长官吧?不就是这么回事。”瘦高男人,贾斯·崔克笑笑,“军头不好当吧。”
桓戈一口气将酒喝干,用力放下杯子。
“有的时候真是觉得,这世界有强有弱是一件好事!”
“何以见得?”
“若不是衡空他们能强压住双方,这军营的内乱怕是早就打起来了。而若不是我一人能压住他们全部,这第二脉序之乱又怎能以如此儿戏之方式解决?”桓戈说,“而正因为大家都知晓强弱之分,知晓我们这些强者的意见的重要性,集体才愿意承认打擂的结果……他们才会觉得,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!”
“我才能以这样的把戏,让他们认识到盟军之强,与自己的局限。而若你我众人均是一样的力量,一样的能耐……”
他攥着空酒杯,长叹道:“这军营恐怕早已血流成河!”
崔克为他又倒了一杯:“这世界就是很不公平的,强大的人生来就背负着弱者们的性命。你的指挥会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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