贼命,即命中注定行窃盗之事。
倒非说此人定要落草为寇杀人越货,而是骨子里透着股邪性。
能翻墙绝不走门,能偷取绝不出钱,胆大者能靠歪路攫取横财,怯懦者便只能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,占些小便宜。
偏这林江生了张端方严正的面相。
这般眉目者多半心高气傲,素来不屑蝇营狗苟之事,配合上贼命倒是少见。
柳芳月又是仔细瞧了瞧林江的面孔。
只觉得这少年郎眉目之间好像藏着一抹肃杀。
心头不禁有些突突。
七杀星盘踞命宫,竟似天降煞星。
不过柳芳月马上就把心思全都压到了肚子里。
若配个严正手相,本是紫薇入命的贵格。
偏生掌纹错乱如窃钩之贼,纵有煞气亦是偷天换日而来,终究难成大器。
瞧他这身锦绣衣袍,应当是要洗去什么腌臜过往。
诈一诈试试。
“公子,之前可是做了些不怎么雅致的行当?”
“有…有吗?”
林江本来想说没有,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老虎袍子刚刚才消化完这么多吃喝,话音便掺了三分虚浮。
果然!
柳芳月心头如明镜。
这般吞吐作态,正应了那掌中贼纹
也怪不得他会伤了尚书家那个丫头。
那丫头若再不知收敛,今日不过挨顿拳脚。来日真要是碰到个在京城当中不要命的疯汉,只准把她命收了去。
定了定神,柳芳月含笑开口:
“想来公子已与往昔作别,此后自是坦途通明。”
“是…是吗?”
林江思考了起来。
自己有和过去的自己告别吗?
他不知道。
但林江感觉柳芳月应该没有街边那个算命的厉害。
“还有什么别的吗?”
“若得生辰八字,尚可推演更多。单凭掌纹,终究有限。”
柳芳月收回了手。
两人又是对坐着凝视了一会,莫名有些尴尬。
良久,柳芳月才道。
“那小女子先告别了。”
既已探得所需,她无意多作周旋。林江亦无挽留之意,略一颔首任她离去。
柳芳月盈盈施礼,青衫转瞬没入市井人群中。
林江倒是被她勾起了兴趣,转身朝着那边刚算完命的瞎眼先生行了过去。
既然这人不太行,那便去找这闲散铺子算一算吧。
此刻那老者刚挨了通叱骂,骂他的是个男子,五大三粗,瞧起来像是个屠户:
“老瞎驴满嘴喷粪!俺家婆娘十里八乡打着灯笼难寻的好媳妇,岂会行腌臜事!”
周遭闲汉哄笑附和:
“这疯老汉满嘴跑船,城南来的不晓得吧?”
“早说这厮惯会胡吣!着实可气!也就是官爷不让打架,要不然定是要给你一个好教训!”
屠户哼了一声,朝着那老瞎子啐了一口,后者浑不在意,慢条斯理拭净面颊浊唾,兀自痴笑。
等那屠户走远之后,林江才到老瞎子面前。
“劳驾起一卦。”
跟刚才还在看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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