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笑归玩笑,但的确如此。 待人离去,柏梵抵挡不住胃里的翻滚撑着墙俯身吐在了墙根的垃圾桶里。 酸苦味一并从胃底反上来,吐完一回的柏梵又难以招架地吐了第二回。一直到最后不知是胃吐空了还是实在没有了力气,他虚虚地把手搭在长椅背上,疲惫地长腿一迈坐在花园的长椅上。 落寞,孤单。 林户看见柏梵时就是这般模样——敞开的西服外套,领口的纽扣被随意解开,手肘撑着膝盖,低着头一动不动地不知在看些什么。 站在远处的林户面露犹色,他深知两人的契约已终止,柏梵也必然是厌倦了,自己也早已接受这若即若离的事实。 可是,看到柏梵他还是心存渺茫的期望能久一点。即便这种妄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。 秋日的风萧瑟,时而吹落几片银杏叶,簌簌地也吹走了昏黄的落日,带来几分凄凉的夜晚。 柏梵不禁打了个寒战,抖落肩身的几片落叶悠悠抬头—— 这是出现幻觉了?他单手系上纽扣,缓缓坐起身看着远处莫名熟悉的人影。 是林户?他可笑地揉了揉眼,心说到不必真这么惦念他的开车技术吧。 人影一动不动地立在树边,笔挺得难免让他狐疑这难道是立牌。 “林户。”他喊了一声。 人影动了动。 不是立牌。 柏梵努起眉头,突然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腕,不由分说地道,“你跑哪儿去了?不是说好的当我司机,才一天不到你他妈的就走了,你有…” 柏梵下意识地没继续说下去,心虚地憋了回去。 “柏总……”林户手腕被攥得发痛,他微微皱眉想要解释。 柏梵打断他,连带着这数日的烦躁和别扭一并发泄出来,“不是说缺钱吗,怎么说不来就不来!我不就是随口说了一句,可…可我分明也道歉了,你这么突然消失算什么?到底谁他妈才是金主啊……” 现在的他已无暇顾及什么形象,在面对林户他就是难以控制地把原本的样子表露出来。 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。 林户突然冒出这一荒谬的想法。他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的柏梵,不解地分辨他口中的道歉究竟为何意。 柏梵鲜少有自我反省的时刻,自小顽劣的他也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,相反他只会觉得是外界造成的结果。可唯独对林户,他竟然道歉了。 只是林户似乎并没有听到。 但碍于柏梵那强烈自尊心他根本拉不下脸来去所谓的求和,索性他也不主动联系了,可是一见这林户,柏梵本性就原原本本地暴露了出来。 “你怎么能违约呢。”柏梵逐渐恢复理智,深呼一口气,试图以正常冷静的方式与他说话,“违约的后果你承担得起吗?” 林户一脸茫然又无辜,“不是…不是您说结束的吗?” “……”柏梵沉默半晌,握着的手稍微松了松,怔怔地看着他被自己攥红的手腕惊讶道,“什么?” 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。 柏梵收回手,“我什么时候说的?” 醉酒?还是脑抽? 难道是自己曲解了。林户原原本本将那天的事情转述给柏梵。 半晌,柏梵真是又气又好笑,但心情顿然舒畅了不少,低声嘟哝道,“突发意外,不算你违约。” 林户:“……” “你手上拿的是什么?”柏梵此刻才注意到他提着的大袋子。 “之前您定的西服做好了。”林户递给他,“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联系我。” “可能是留了你电话的缘故。”柏梵心不在焉地随便找了个理由,追问他,“你就是过来送衣服的?” 林户点头。 “然后呢?” 林户疑惑地盯着他,倏尔他便明白了——— 柏梵这堂而皇之的眼神,欺身压上来的气势,就算林户连连后退还是被他一把抵住腰带到身前。 “按照契约精神,你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赔偿?”他压低声音在他耳畔说。 气流声萦绕耳廓最后钻入里面,痒痒的,林户本能地缩了缩脖子。 【作者有话说】 卡了好多天了,先放上篇,试试下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(叹气) 第32章 结束?继续(27)-下 许久未见的林户还是一如既往地让柏梵着迷。 更不用说在床上的事。 “结…束…”林户紧攥着几根发丝,强忍着疼痛,声音低哑地求饶,“好不好?” 林户湿漉漉的眼睛分外迷离、性感。 抽空之余柏梵捏起他的下巴,仔细地回味欣赏,噙着笑学他的语气反问,“结束?” 他额间布满汗珠,发丝上缀着方才未干的水痕,面色绯红地看着恶狠狠又不作罢的柏梵,痛得蹙起眉头,艰难地从鼻腔之中挤出一个“嗯”字。 “不。”柏梵握住他脚踝,贪得无厌地笑着说,“是,继续。” 危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包围几近崩溃的林户。 他无力反抗,嘴唇翕动却难以发声,就连求饶的呜咽都被沉重的喘息所掩盖。 并且这呜咽声非但没有让柏梵停下的迹象,反倒成了他更为疯狂的暗示。 柏梵已经很久没有找回这种快感:像是在海中冲浪,浪板贴着迭起海浪到达至顶峰又陡然落回的刺激,一浪又一浪,彻底飙升他的肾上腺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