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勾了勾唇,“侯爷,这件事,闹的越大越好,最好让明日来赴宴的百官都知道,祝时晏和阿宴是情投意合,才做出那等不合规矩的事儿。” “再者说了,那种药吃下去,分不清身边的人是谁,元辙若是看见了,说不定觉得祝时晏就是爱爬床的婊\子。” 王氏:“这件事做成了,到时候墨儿因为祝时晏也不会不管咱们,元辙再喜欢祝时晏,也不会因为他坏了和太子的情分不是?” 王氏轻轻笑道:“侯爷,此计是一箭三雕。” “行吧,一切就按夫人说的来办,”海平侯吁了口气,朝着不远处的祝时晏挤出来个笑,喊道:“晏儿啊时候不早了,莫累着了,早点回去休息。” 祝时晏失神地看着祝墨远去的身影,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,绵长的痛意纠缠着他的思绪,他攥了攥元辙送他的玉牌,缓缓吁了口气,朝着廊下的父亲母亲行了礼,“多谢父亲关怀,那晏儿就先回去休息了。” 元辙往下压了压,一双黑眸像是深渊,倒映的满满都是他的身影:“我觉得你知道。” 祝时宴不自觉地攥紧双手。 “你这么聪明,肯定早就看出来了。” “只是你不愿意承认,也不愿意相信。” “自己的学生竟对自己生出了这种不可告人的心思。” 祝时宴神情慌乱地捂住他的嘴:“你别说了。” 第 59 章 第22章 元辙听话地停下来,但双眼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。 许是因为袒露了心意,他不再有丝毫掩饰,看向祝时宴的眼中盛满了柔情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侵略性。 祝时宴避开他的视线,放下手:“你先让开,我们好好谈谈。” 元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然后缓缓往后退了几步。 祝时宴直起身,不敢对上他的目光,脚步匆匆地往院子里走。 一大早司礼监的信送到了王府,恰好祝时晏今日也早早过来了,见卓伦拿着一封信看着元辙不说话,就知道她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和元辙说。 祝时晏从元辙身边起来,“王爷,您先谈正事吧,我去外面折两枝梅插花。” 元辙抬眸,放下手中的狼毫笔,拉着欲要出门的祝时晏坐下:“无妨,正好你也听听。” 卓伦:“。” “主子,是司礼监的信,江南那边的人已经做干净了——但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。” 祝时晏被元辙攥着手,卓伦说的话明显是很重要的事情,否则也不会一再示意元辙是要事。 祝时晏抬眸看着突然蹙眉的元辙,小声道:“王爷我还是出去吧,一会儿你们说完了我再回来练字?” “先说第一件。”元辙夹了夹祝时晏的手心,不许他离开的意思再明显不过。 卓伦:“是。” 卓伦将死士除去的名单呈给元辙:“这一些都是当年的旧人,个别在地方私吞了不少银子,都已经除干净了,祝墨去了也问不出什么。” 元辙扫了一眼,随即扔到炉子里,垂眸看着一脸诧异的祝时晏,淡淡道:“都是些害虫,本王替你哥哥先送他们上路。” 祝时晏:“。” 听不懂。 “王爷帮哥哥做事?” 元辙与祝时晏对视,听不得哥哥二字,不爽道:“祝墨此次去江南是查贪墨的案子,这些人现在在本王手下做事,不能动。不过他想查就查。” 意思是,祝墨对他构不成威胁。 祝时晏:“……哦。” 说罢,元辙抚了抚他的发顶,哄道:“去外面玩会儿,想吃什么让人做。” 祝时晏抬眸对上元辙浅金色的瞳孔,心间漏了一拍,将自己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。 “好。”祝时晏抿了抿唇乖乖出了门。 卓伦觉得祝时晏的情绪有点奇怪,“主子,你不觉得小美人好像有话和你说的样子? 元辙眯了眯眼,看着祝时晏的背影:“无妨,他想说自然会说。” 元辙抬眸收回思绪,淡淡道:“还有什么事?” 卓伦突然严肃起来:“是,公主殿下的线索。” “哦?”元辙闻言,才舒展开的眉心又蹙紧,竟不注意将手中的玉杯捏碎了。 这么多年过去了,终于有线索了。 元辙沉声:“说。” 六年前,元辙同胞嫡妹元玉在公主府自缢,此事追查数年一无所获,但这次死士除除去王家一些旧部的贪官外,还查到了一个人。 “周志文。”卓伦将另一封没有拆封的信拿给元辙:“此人,曾和公主殿下相好。” 元辙沉声道:“人在何处?” 卓伦:“死了。” “就在公主殿下自缢前一个月。” “本王知道了。”元辙随手拿了块干净的帕子,慢条斯理的擦拭手上的茶渍:“正好,现在正有人愿意查。” 卓伦:“主子的意思是祝墨……?” 元辙留下个不明所以的笑,“他们不是自诩大义吗?” 他迟疑的唯一原因便是祝时宴。 ——他不放心将祝时宴一人留在京城。 祝时宴轻叹一声:“想要让元帝取消婚约不容易,此事需从长计议,还有三个月时间,你且等我,咳咳......” “先生,我想好了。”元辙坐在床边,眼神温柔地看着他,语气却很坚定:“我会自己解决这件事,先生你只管养好身体,无需费心谋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