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还剩20天,时间完全足够。 容朗心头一凛,“好的傅总。” 好家伙,原来是要借力打力,啧啧啧...... 傅辰抻着西装站起,迈进舱内休息室。 舱内寂静无声,良好的隔音完全摒除了飞机发动机的噪音。 光线昏暗的大床上,静静起伏这一道轮廓。 祝时宴睡得很熟,丝毫不见醒来的动静。 掀开被子一角,傅辰将他从头到脚检查了番,给某些红肿的关键部位又上了遍药膏,重新盖好后在床边坐下。 抬手解了领口扣子,想了想又系上,换到靠近舷窗的软皮沙发上。 要是祝时宴发脾气该怎么办? 飞机在三万英尺的高空急行,在距离申市只剩半小时的飞行距离里。 祝时宴醒了。 首先是浑身都无法动弹的酸疼,每块骨头好似拆卸重组。 眼皮也不那么容易睁开,因为肿得太厉害。 特别是身后,那火辣辣无法忽视的痛楚。 缓了很久,他艰难地睁开眼睛,呆滞地环傅四周。 在床侧看见了傅辰,于是浑身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下。 一个夜晚,已经对傅辰产生了应激反应。 傅辰衣冠楚楚地朝他望来,“醒了。” 声线弥漫舱内的一瞬间,祝时宴想起发生的一切,不愿面对地重新躺回去,蒙在被子下面悄悄流泪。 完了,整个人生都完了,乱.伦.了。 被子下伸来一双手,傅辰将他捞出来,“躲什么?” 恨意熊熊燃起,祝时宴拿出最后一丝力气,扇他了一巴掌,“别碰我!” 傅辰置若罔闻,且低下头二话不说就亲。 祝时宴无计可施,咬他舌头。 就算这样,傅辰也没放弃。 但由于昨晚实在太过,虽然现在傅辰并未实质性要干什么。 只单单卡在这一步就已经完全将祝时宴吓住,他不再挣扎也不再咬人。 “别再这样......”嗓子沙哑又干涩,“哥哥,停下......” 他对傅辰整个人应激,傅辰对他的哭声应激。 “长记性了么?”傅辰松开他。 雪白床铺间,祝时宴呜呜地半坐其中,不住点头,“长了,长了。” “还乱跑么?”傅辰轻松地将他按回床上。 平躺的姿势让泪水无法悬停于眼角,只能源源不断地流进耳廓。 祝时宴蹭了下枕头,猛摇头,“再也不了。” “好好说话。”傅辰合衣他身旁躺下。 “哥哥我再也不跑了。”祝时宴抽噎着,“再也不会了。” “听话么。” “听话。”犹嫌表达不够确切,祝时宴着急地补充,“哥哥我听话。” “以后该怎么做。”傅辰用指腹给他揩掉眼泪,“想清楚了再说。” 以后怎么做并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,祝时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。 试图往床边挪好远离傅辰,不过傅辰冷冷看着他的动作,他又将自己移回去。 直到两个人恢复成原本没有间隙的姿势,祝时宴抹了把脸,还是没有想到以后该怎么做。 从小到大因为跟傅辰很少交流,所以他连求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。 当然祝时宴也明白,傅辰并非是不可理喻之人。 不过已经被昨夜和今晨弄怕了,他把被子完全裹在自己身上,以蜷缩在并不安全的保护层里。 傅辰静静看着他,给予提示:“还记得我说过什么。” 可怜的祝时宴努力在脑海搜寻,几分钟后,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,“家里只、有我们两人......要跟、哥哥相依为命。” 误打误撞契合答案,尽管这是一道主观题。 傅辰很满意,抚着他通红的眼角问,“有没有哪里痛。” 全身都痛,祝时宴却摇头。 显然没有人比傅辰更加了解他,让他说实话。 “疼,腿疼,腰疼。” “还有没有?”傅辰说。 舱内说小不小,说大不大。 抑或是舱大床小,在这逼仄狭窄的床单之上,祝时宴被迫与傅辰四目相对。 相对就算了,还要说告知疼痛部位。 舱内响起机长播报,飞机已进入申市领域,即将下降。 在这嘈嘈的广播中,祝时宴咬着嘴唇点头。 从眼角掉下大颗眼泪,竟能砸得枕头小小的啪嗒一声。 见他还是还是说哪里痛,傅辰作势掀被子查看,祝时宴赶紧按住他的手,“不是那里......” 昨晚是过火,过火的是时长,而不是动作。 不然祝时宴也不会那样把持不住,傅辰也不会那样失控到底。 傅辰问:“不是那里是哪里?” 憋了半晌,祝时宴颤巍巍地、羞耻地小声说,“是小.鸡.鸡那里......烧着疼。” 太多次的缘故,到最后什么都没了。 就肿着。 傅辰明知故看:“松手我看看。” 反正人生已经完了,没脸没皮等于没脸没皮,祝时宴躺好,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。 床铺微微下陷,是傅辰起身去卫生间拧了冷毛巾出来。 在被子底下捂着冷敷,缓解灼烧般的疼痛。 祝时宴死心了,再也不敢跑了,不过也由不得他跑。 飞机稳稳落地后,容朗将备用衣物送进来,眼观鼻鼻观心地连忙退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