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浩和星溪遥又回到了星溪殿,在江浩和星溪遥准备离开的那一瞬间,周文文没有再次对江浩出手,但江浩听到了广成的嚎叫声,他知道那是周文文硬生生地夺走了广成地魂力,但他也没敢回头再多看周文文一眼。他也不知道,选择和星溪遥回来是对还是错,但他看到周文文差不多成了嗜血地魔头,心里也隐隐担忧,一旦自己也变成那个样子,后果或许真的不堪想象。
这一次,星溪遥再也不跟江浩去星虚洞里修炼了,即便江浩求她她也不去,女孩儿一旦做出了决定,很难改变,但江浩也看不出女孩儿究竟是生气了,还是真地有其他事要办。竟管江浩是一个人,但他发现,他所到之处,再也遇不到其他地人了,除了神殿地入口,仿佛星虚洞所有的通道都被关闭了。
算起来,星虚洞比江浩所在人界还要大出几倍,那么大的一个世界,只有他一个人,只属于他一个人,他可以随意去探寻,不过时间久了,江浩也发现,不是他一个人,在暗中有人保护他,但他从来没见过那人的摸样,或许也不止是一个人。因为江浩在猎杀一头魂力超出其他兽好几倍的兽时,他射中了那兽一箭,但那庞然大物疯了一样来追杀他,江浩险些就藏身兽的口中,但那兽死了,死得很奇怪,在距离他不足两尺的距离时,死掉了。
江浩回去之后,对星溪遥提起了此事,星溪遥只是轻轻摇头,江浩也发现,女孩儿的话越来越少了,有一段时间他特意偷偷观察她,他发现,星溪遥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发愣,看着一样东西呆呆地发愣。有时江浩故意装模做样地收拾好了东西,骑着仙鹤在空中打了个盘旋又回到了大殿里,他发现女孩儿脸上有未干的泪痕。
“小溪,你最近到底怎么了?是生我的气吗?”江浩终于忍不住去问她,他大概也能猜出女孩儿可能是因为幻境里的事,但他又觉得自己或许是自作多情了,毕竟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,若是换成世上的年纪,自己大概都有五十多岁了,被女孩儿堵上几句,脸上也不好看。
“没有” 星溪遥摇着头,静静地走开,去自己的屋子里研究她的那些竹片。
江浩也豁出去了,总也不能这样相互猜忌,相处起来实在太尴尬了,于是默默跟在她身后,女孩儿仿佛没看到他,一进屋就把门关上了,江浩也想推门而入,可他站在门外犹豫不决,半晌终于冲进了女孩儿的屋子,他看到女孩儿正在流泪。
星溪遥好像生气了,她挺直了一下身子,随后却又低下头,叹了一口气。
“小溪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”江浩轻声问道。
星溪遥没说话,沉默了好久她叹了一口气道:“你为什么不跟她走呢?她是特意来救你的。”
“你是说文文吗?”江浩走上前,把随身的手巾递给星溪遥。
女孩儿倒也没有拒绝,她擦了擦眼泪,轻声道:“是的,她真的是特意来救你的,她应该是通过五行珠感受到了你的位置,珠子在她手里,还能感知到你更多的消息,但在神殿里她就感受不到了,她知道你被困在阵法里,特意来救你。”
“我知道她是特意来救我的,可你也去了。”江浩道。
“我不应该去!”星溪遥道。
“为什么?你是我的老师,咱们是好朋友。”江浩有些激动,也感到身体里有一股刺骨的凉意。
“是的,”星溪遥轻轻叹息,然后看着江浩道:“江浩,我最近心情有点烦,你最好不要问我什么了,你距离觉醒第二魂力还差很多,赶快去星虚洞吧,现在你不用担心,我派了人保护你的安全,星虚洞的其他通道也都被我关闭了,放心去吧!在你没有练成魂体之前,你不会遇到任何外人了。”
“我明白了!”江浩点了点头,他也知道,不能再与女孩儿纠缠下去了,否则她可能就真的会生气,就算她是神,她的忍耐也是有限的。
江浩去了星虚洞,他有令牌,可以随时开启神殿与星虚洞的通道,坐在洞口看着远处的丛林和山脉,江浩也觉得郁闷,他真不知道星溪遥吃错了什么药。
“哈哈!琢磨不透了吗?”江浩正自言自语嘀咕着,眼前显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,老者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,袍子上都绣着仙鹤和云朵的图案。
“星河爷爷!”江浩知道这是星溪遥的爷爷,也知道眼前的老者才是星溪殿的主神,也是整个星天界的主神。
江浩赶忙站起身给老者深鞠一躬,叹了一口气道:“老爷爷,我不知道小溪怎么了,这段时间她好像很不开心。”
“哈哈!因为她看到了你在幻阵里的幻象,她为你付出了很多,可你不却信任她,所以她才不开心,小溪是个好孩子,回去好好跟她谈谈吧!”老者始终面色和蔼,对江浩笑道。
“原来是这样!”江浩如梦初醒,“多谢老爷爷指点迷津。”
老者不待江浩说完,身形就缓缓消失了,江浩怔了一下,他知道自己在幻阵里面看到的,都是潜意识里的东西,而在阵式里,被化作了真实的影像,但他万没想到这一切都能被星溪遥看到,他本想把这事埋在心底,最好永远都不让她知道。可女孩儿知道了,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,因为女孩儿的实力是江浩测不透的。
江浩急忙跑了回去,他冲进了星溪殿,他看到女孩儿正安静地研读着那古卷。星溪遥看到江浩进门,脸色平静地看了看他。
“你落下什么东西了吗?”
“没有,”江浩走到了女孩儿近前,他想跟女孩儿说点什么,但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因此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“有什么事,你就说好了,我听着呢,是关于魂体的事吗?我都准备好了,保证会万无一失。”星溪遥道。她依然低头看着桌上的竹片,她用一根纤细的针细细地去拨弄字迹上的印痕,让字迹更加清晰。
“小溪,我。。。。。。不是想和你说这件事。”江浩踟蹰着道。
“那是什么事呢?是挽救周文文吗?那我就实话告诉你,她说得没错,我们的计划就是要打碎一切,让一切从新建造,重组天和地,也包括你以前的世界,到那时或许一切都不复存在,让天地从新衍生,一切恢复到最初的状态,天地从新运转,生命继续世代繁衍,修炼者可以升天,一切都是新的秩序,或者就是天道孕育万物的最初秩序,但有可能会失败,那样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,不过成功的话,在万物被摧毁的瞬间,你有万分之一妙的机会,挽救周文文,就是这样。”星溪遥说完,抬眼看了看江浩,“或许你应该去找周文文,这样你至少可以和她在一起,共度一些美好的时光,一旦我们失败,你就没有机会了。”
“小溪,”江浩感觉这计划比他听到的任何事都疯狂,天界,人界,阴间全都摧毁,重新建造,一旦失败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,或许就连日月星辰,一切有形之物包裹灵体全部消失。
“你后悔了吗?现在还来得及,我不会强求你的,你有自由,从我带你回来的那一天起,我就说过,你是自由的。不是任何人的奴隶。”星溪遥道。
江浩也判断不好,星溪遥把一切都告诉自己,这是不是在抱怨,但至少女孩儿的脸上没有抱怨的意思,他立在那里良久,看着女孩儿依旧有条不紊地摆弄着手里的竹片,突然他抓住了星溪遥的肩头,女孩儿颤抖了一下,她似乎突然变得很害怕,眼神有些惶恐不安。
“小溪,我不会离开你的,我也不会放弃挽救师妹,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秒,我也要把她救回来。”江浩看着女孩儿的眼睛,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。
“也许,你在我幻境里看到的,也不是真实的呢!”
女孩儿的眼神更加疑惑了,“内心深处的东西都不真实,那什么是真实的呢?”
“内心深处的东西,也会受一些干扰吧,或许有些东西影响了正常的判断,难免会出错吗。”江浩笑道。
“是吗?”星溪遥把江浩的手轻轻推开了,她侧头看着他问道:“是吗?那是什么影响了你呢?让你怀疑我,甚至怀疑玄天神弓?”
面对女孩儿的质疑,江浩一时也无言以对。
星溪遥苦笑了笑,她轻声道:“江浩,咱们俩在一起相处了四十天,那就相当于世上四十年的时间,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,以至于你一直都不相信我,这让我很痛苦,我也很不能理解,你和你妻子在一起多久呢?你信任她吗?还有你师妹,还有你师父,还有你诸多的朋友,你相信他们吗?”
江浩低头沉默了好久,他能感觉到,女孩儿在一直看着他。
“小溪,不要纠结这件事了,好吗?从前的事都过去了,我们也应该有一个新的开始。”江浩抬眼看着星溪遥道。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呢?”
“我的意思就是,我会站在你这边,我会和你在一起,对还是错,我不知道,但我会站在你这边。”江浩道。
“我们是朋友,这是你说的,可是朋友之间没有相互的信任,那咱们什么都做不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