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床高不足一尺,边缘凸起,看起来整个形状像一条鱼,表面光洁如镜,泛着紫莹莹的光芒。江浩费了半天的力气,终于把它撬了下来,他正想把那方圆丈许地玉石装进他地手镯子里,不过他又掂量着镶嵌在手镯上的宝石能不能容下这块巨石。
江浩正想尝试,周文文赌气坐在石头上,翻看着他道:“你究竟听没听我说话?”
江浩只好放下手中地事情,双手扶着周文文地肩头,心平气和地看着她道:“花月影和星溪遥还有师父相比,行事地风格完全不同,你在她那里没有任何根基,受人挤兑也算是正常。”
“可我不能离开她,她对我还有用。”周文文道。
江浩想了想道:“她对你有用,对很多人都有用,而现在最关键的是,你对她是否有用。”
周文文怔了一下,这话倒是让她有所顿悟,点头道:“你说的对极了,一直以来我都在研究修炼,研究如何在修为上精进,一直在收集至宝,却没有替她办成一件正经事,攻打天族的失利,一定让她感到失望了。”
“文文,你还没明白吗?花月影不是真的关心你,她不过是把你当成可以利用的工具,一旦她发现你对她一点作用都没有,她会一脚把你踢开,甚至会要了你的命,呆在她身边会很危险,更何况,你现在还怀了孩子。”江浩把周文文抱了起来,让她坐在自己腿上,不管怎么说,周文文也算是他新娶的妻子。
“我明白!”周文文突然搂着江浩的脖子,笑道:“现在倒是给了我一个喘息的机会,这机会是我一个对头送给我的。”
听周文文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之后,江浩倒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,喜道:“这倒是坏事变了好事,这样咱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过上一段好日了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而且还能顺便把孩子生下来。”周文文情不自禁地笑道。
“那还等什么?咱们赶紧走啊!”江浩站起身道。
“等等!”周文文看了看江浩,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那张玉床。
江浩恍然道:“哦,对了,我把它给忘了。”
“我说的不是这个。”周文文道。
“那你说的是什么?”江浩不解地问道。
“我是说,咱们从这里走的话,你最好是藏起来,不然你会被人察觉,那样反而不美。”
“可我藏到哪呢?”
“可以藏到师父的结界里。”周文文说着从胸前取出了一颗晶亮的珠子。
“你一直都带着它吗?”江浩一脸惊喜地看着周文文手里的海王珠,再次看到这颗宝珠,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阔别已久的朋友。
“当然,这是师父的东西,我当然要带着,你顺便把石床也搬到里面去,还有,大黑也一直都在。”周文文道。
“你说什么?大黑他,他一直都在?你没把他丢掉?”江浩闻言更加惊喜。
“我怎么可能丢掉他呢?不过他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,好了,你见到他自己去和他说吧,我估计他也想你快要想疯了。”周文文道。
江浩把石床搬进了海王珠结界,那里没有太大的变化,但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位久违的朋友,他已经变得很像一个正常人了,只是身上笼罩了一层黑色的雾气,但仔细看那雾气不是黑色的,是很深的紫色。
“嘿!江浩,真的是你吗?”大黑依然那么憨厚,他忍不住紧紧地把江浩抱住了。
“是我,可你让我喘口气行吗?”江浩咧嘴道。
“嘿嘿!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,不过我知道你和文文闹了不愉快,我劝她也劝不了。”大黑又摇头叹息道。
“现在我们和好了,而且她成了我的妻子。”江浩看着大黑道。
闻言,大黑瞪圆了眼睛,他似乎感到了恐怖,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
“没错!”江浩也是试探着说出了事情的真相,他还真怕大黑会责怪他。
然而大黑却瞪大了眼睛道:“江浩,你知道吗?你本来就应该娶周文文,阴差阳错让你和兰心走到了一起,看起来是阴差阳错,其实这背后还有人在捣鬼,你知道你和周文文结合意味着什么吗?”
“哦?”江浩感觉大黑的确与从前大不相同了,这种变化不单是外形和容貌上的变化,此时大黑个子和江浩差不多,身上披了一见黑色的大氅,头发挓挲着,那张脸看起来有几分凶相,但眼神却异常柔和。
“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?你们俩结合会孕育出灵珠,灵珠降世所向无敌。”大黑道。
江浩一脸诧异,“大黑,你怎么知道?”
大黑咧嘴一笑道:“不是我知道,是海王师父,她早就知道,不信你看!”大黑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对玉手镯,那副玉镯一黑一白,黑的亮丽,白的通透,两只玉镯上面都刻着同样的图案。
“这是师父交给你的?”江浩问道。
“嗯!”大黑点头道:“海王师父让我转交给你和周文文的孩子。”大黑看江浩一脸迷茫,笑道:“江浩,你一定觉得,既然海王师父知道你和周文文原本就是夫妻,为何不阻止你和兰心?海王师父说了,你和文文是她的徒弟不是奴仆,你们有自己的自由,况且谁又能忍心去破坏别人的因缘呢。”
“这是师父说的。”江浩暗暗点头,看来师父的确是宅心仁厚,她无比宽阔的胸怀。
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天,周文文到了月影殿临近深渊的边界,那里仿佛是明暗交界处,月影殿这边霞光万道,而深渊之处却是一片黑暗,那无边的黑暗让人感到恐怖。
在月影殿这边,越接山势就越高,在荒山野岭中,有三座主峰上设立了岗哨,每个哨岗都有十几个人驻守,一旦发现有深渊里的巨兽接近,他们会发出信号。其中的一座山峰下面有一座不大的宫殿,那里是主帅的府邸。
周文文到达那座古老而又破旧的宫殿时,宫殿里的原来镇守的主帅早已撤走了,剩下几名小头领,为首的是名叫穆青燎的高个男子。
见周文文孤身一人前来,又是个小姑娘,穆青燎皮笑肉不笑的上前迎接,挨个给周文文介绍了一番几名小头领。
“周姑娘一个人来的吗?”穆青燎好奇地问道。
周文文道。她瞧着那几个人眉来眼去,显然都怀着鬼胎,于是笑道:“我来接任这里的主帅,先带我瞧瞧这里的情况。”
“嘿嘿!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瞧的,一切您都看到了,这里条件艰苦,周姑娘的大名我们早有耳闻,我看你还是想办法早点离开这里的好,在这地方即便你杀光了所有的巨兽,也算不上是功劳,再者,谁也没有那个本事杀光巨兽。”穆青燎道。
穆青燎说的倒也不是假话,此地说是宫殿,其实只不过是个废弃的堡垒,竟管建在山下,但常年朔风呼啸,眼前就是茫茫冰原,看起来冷冷清清,凄凄惨惨,没有半点生气。
“这不用你操心,我说什么你竟管照办就是。”周文文不悦道。
“是!”穆青燎皮笑肉不笑的答应着,摆手道:“那就请周帅先看看这里的状况。”
穆青燎带着周文文先在堡垒里查看了一番,那堡垒共有六层,最高一层是主帅的屋子,屋子里显得格外冷清,墙皮脱落的墙壁上挂着一层寒霜,屋子的一角有一张床铺,床铺上已经没有了被褥,地上有一只大火盆,火盆里还留有早已熄灭了的木炭。
“这就是周帅您的屋子,相比之下比我们强多了。”穆青燎虽然带着笑脸,但显然是幸灾乐祸。
“你们住在哪?带我去看看!”周文文道。
“周帅真的要去看吗?”穆青燎试探着问道。
“当然要去,”周文文看了他一眼道:“以后我说话,你照办就是,无需多问。”
穆青燎和另外五人的住处都在一层,六间屋子都是光秃秃的四壁,连一张床也没,显得更加冷清。
“你们平时就住在这里?”周文文问道,显然那些房间都被动过了,地上还留有过去家具的痕迹,看来那位影鳞是早有预谋,给她留下了一个残破的宫殿。而且在这里镇守,竟管环境险恶,但绝对不会缺少物资,毕竟这数千里的边关,有多是资源。
“是!我们平时就住在这里,嘿嘿!”穆青燎点头道。
“我知道了!”周文文瞧着穆青燎和他身边的几个人,浅浅一笑道:“这里的确很艰苦,以后你们也不必住在这里了,我现在派你们去山顶的哨岗,即刻启程,去吧!”
闻言,穆青燎等人都瞪大了眼睛,这里虽然看起来艰苦,但总比山顶要强,于是穆青燎道:“周帅这怎么能行呢?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副帅,离开这里,你一个人恐怕应付不来。”
“副帅怎么了?这里不是我说的算吗?”周文文把脸一沉道。
“这,可是我们没有收到命令呀?”穆青燎道,他想提影鳞,但没敢说出口。
“你们要听谁的命令?这里我说的算,让你们去,你们不听命吗?去山顶,出现任何差错,唯你们是问。去吧!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们了。”周文文道。
穆青燎看着周文文脸色阴沉,也不敢再多言,他万没想到,这新来的小丫头没有那么好糊弄,只好带着一干人,灰溜溜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