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席持续了一日。
秦风虽然不愿,但架不住这夏家父子的盛情。从早到晚,从太阳初升到夜幕降临,他方才是有躺下休憩的时间。
秦风喝了不少的酒水,他躺在软塌上,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。
正在这个时候,身边却是有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。
而后,如白玉一般的手脱下了秦风的鞋子,将他的双脚按在了水盆里。
“谁?”
秦风猛地起身,酒气散了大半。
这个时候,蹲下身子为秦风洗脚的刘倾寒闹了个大红脸,这位昔日里的大小姐如今成了婢女,心甘情愿地主动为其洗脚。
秦风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洗脚盆,脸上也很尴尬,“你我不是主仆。咱们朋友相称便是。这洗脚,就算了吧?”
刘倾寒本想默默地为秦风做点事,但被撞破以后,只是羞赧了十多个呼吸,而后彻底放松下来,她宛若男儿一般撸起袖子,再度伸出手,强自将秦风的双脚按在洗脚盆里,“我父母和玲珑塔一宗门的人命,是你替我报仇的。这大恩,我不能忘。”
“不管你是怎么想,我都把自己当成个婢女的。”
秦风有心想要挣扎离去,但又怕伤着这位姑娘。
一时间,他坐立不安。
这被洗脚的,反而是全身难受。
秦风马上道:“我不是都说了吗?只是举手之劳罢了。况且,之前我在遇到你弟与罗管事的时候,也没立刻答应出手。只是看那三兄弟属实作恶多端,这才是出手,也算是为民除害了。”
秦风越是低调。
刘倾寒越是感激。
这少年品性纯良,长相俊秀,修为高深。哪怕是他们刘家欠下天大的人情,秦风也从未主动提及。
换句话说,刘倾寒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日日相待,也未曾见秦风有半点的逾越礼法。
脚很快洗完了。
秦风这一日大醉总算是醒酒了。
见着刘倾寒还要为自己擦脚,秦风连忙道:“我自己来。我自己来。”
刘倾寒不为所动,亲自用手里的毛巾为其擦干净了双脚。而后这位大小姐方才是端着洗脚水走出了房门,“秦恩公早点休息。”
“哎。”秦风下意识地站起身相送。
这突如其来的洗脚伺候,却是让得他毫无困意。
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,秦风躺在**,翻转身子,怎么都睡不着。
丹田里的小白调侃道:“你小子的福气不少。这丫头明显对你有意思啊。只要你稍微透露点什么,一定能把她拿下。”
“我已经有心上人了。”秦风认真地道。
小白一愣,瘪瘪嘴,“倒是看不出来,你还是个情种。哎,有人来了。”
小白这话,当即让得秦风马上从**坐起,而且准备暂且离开,避避风头。
但听得一声怯生生的“大哥哥”,秦风这时却是止住了脚步,“刘倔,你怎么来了?出了什么事吗?”
面对这个七岁孩童,秦风倒是把他当成了弟弟一般看待。
如此年纪,家道中落,遭逢巨难,倒是也能乐观豁达。
这孩子的心性,很了不起。
刘倔快步走到了秦风面前,低着头,双手搅在一起,“我。我。”
刘倔有些吞吞吐吐,不像往常那样。
秦风以为出了什么事情,连忙问道:“有什么事就告诉你大哥哥。我帮你摆平。”少年宠爱地摸了摸刘倔的脑袋。
刘倔得到了秦风的鼓舞以后,方才是大着胆子道:“我想跟从您学武。”
作为玲珑塔的少主人,刘倔不通修行,若是以往,他还觉得武道不修,也无事。但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以后,他的心性改变。所以,今夜才来找寻秦风,想要跟随他修炼。
少年不傻,知道秦风的天赋卓绝,如今的实力更是在夏朝里数一数二。
这样一个天降的师父,他绝对不会放过。
此时,在秦风房屋外面,罗管事与刘倾寒偷听墙角。
刘倾寒的黛眉微蹙,唯恐秦风不答应。
秦风摸了摸刘倔的脑袋,想了想,开口道:“好。今晚你回去好好睡一觉,明日我教你修炼。”
刘倔瞪大了眼睛,似是没想到秦风答应得这么痛快,连忙是一蹦三尺高,“多谢大哥哥,多谢大哥哥,不对,是多谢师父。”
孩子懂事,懂礼,当下在秦风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。
秦风目送着刘倔的背影,不留痕迹地微微摇头。
没有武魂。
血脉与筋骨很是一般。
纵使修炼,怕是比之常人要慢上许多。
不过秦风在考虑到外面等候的罗管事与刘倾寒以后,索性答应了。先前刘倾寒主动过来为他洗脚,也是为了给弟弟铺路吧。秦风心里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