嗖嗖嗖。
一道道神识在四面八方地扫视过来。
王守一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此番变化,马上催促秦风与三省离开。
那化形的神识一道道咆哮而来,却是要人性命。三省虽然有心与八品炼药师讨教讨教,却也知道此刻不是机会。他朝着王守一拱拱手,“我会告诉师父今日见到您了。”
王守一微微一怔,低声回应道:“他还活着就好,其他的不必多说。我去外头把人引走,你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!”
地行阵法图。
一念之下,传送万里。
只可惜的是来时可以传送,但回去的时候却是要自寻生路。
那图本来就是一次性的物件。
秦风见着王守一走出了房门,慵懒的姿态立马变得雄浑霸道了起来,他朝着半空中的神识方向道:“怎么?你们这些家伙是来看看我王疯子死没死的吗?”
本来化形的神识在老人走出房间后,却是戛然而止。
一道道身影落在了半空中。
“不敢不敢。”
“王长老说笑了。”
“我们并没有那个意思。”
此次竟然一口气来了数百人。他们的神色惊讶带着愤怒,十之八九是发现了秦风他们。
秦风透过窗户缝隙看了两眼,但见得这神殿来的家伙没有一个是年轻人,怕是全都是成名已久的大人物。他感受着这压根不能匹敌的修为,立马准备离去。
但是眼前的三省却是纹丝不动,两眼如同发光一般,“再看看。”他轻声道。
作为一个炼药师学徒,三省对炼药师这个行当有极限的热忱。
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位八品炼药师,而且有幸能够见他发威,他怎么会错过呢?
“不急。再等十个呼吸。”
三省也知此时情况紧急,马上低声补充了一句。
秦风气得眉头皱起,这人也忒不靠谱。
在无机神殿里当看客,前方百米处便是人家的精锐力量,倘若是一个不慎,两人的小命也就交代在了此处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滚吧。”邋遢老人王守一摆摆手,手里捧着那本《少儿学字》。他的声音虽然如同稚子,但那出声的霸道让人不能无视。
半空中的一百多道身影一时间竟然无人敢反驳。
而在这僵持状态下,一道身影在半空中走来,一步便是落在了王守一的身前,“王供奉,我家殿主惜你才华,为你打造‘药炉’,却不是让你这般跋扈的。”
“祭司大人。”王守一也不抬头,认出了这声音,他缓缓地道:“我便跋扈,不如你代殿主发令,把我逐出神殿?”
他翻了下一页,神色也不变动一下。
听到如此嚣张的话语,祭司的眉头挑动了一下。
而后,他忍不住道:“我敬你是八品炼药师,才给你三分薄面。你今日包庇秦风,是何用意?他的命,殿主指明要!再不退却,休怪我不留情。”
秦风?
王守一的眼里一阵迷糊。
难道是自己师侄旁边的那位?
多半是了。
他这些年来不问世事,对外界一无所知。
原本想要进阶九品的他,这些年来却是八品也难以守住。只好把自己的成名鼎炉乾天鼎锁住。话说来,他来到无机神殿后,一粒丹药也未曾炼制过。
“老夫不知你在讲什么。”王守一开口道。
祭司突然笑了,“那既是如此,我来为你抓贼。”
嗖嗖嗖。
一张漫天大网,突然从天上坠落。
四方云动,当场把王守一身后的房屋封印地密不透风。
悬浮着的古怪法印发出金光,映衬着半空中犹如血色般通红。
秦风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本想拖着三省开溜,但下一瞬,却是感觉自身的灵力被阻绝,神识被隔断,就连五感也失去了效用。
祭司虽不知秦风在此处耽搁什么,但既然他自找死路,祭司也愿意成全他。
自己的亲子被秦风打成重伤,这笔账怎么也得算清楚!
“上。把人给我拖出来。我要活的。”祭司下令道。
前些日子他听闻过秦风与一个年轻人共同潜入进了剑门圣地,似是惹了不小的麻烦,剑门圣地出动不少好手,就连圣子也是派出去杀人。但似乎,还未见成效。
在前两日,殿主吩咐加紧神殿里的巡查。
一开始祭司不得而知,总以为殿主是在小题大做。
同样疯狂的事,秦风那个少年还敢做两次不成?
但是万万没想到,竟然还当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!
百米长的房间内,三省额头冒着冷汗,“对不住,是我连累了你。”
秦风眼睛看向前方,轻声回应道:“事已至此,不必多说。刚才也怪我起了好奇心。”
二人站的很近,已然是决定死战。
但下一瞬,那道邋遢的老人身影却是“砰”地一声撞开了百人封印。
他左手秦风,右手三省,嘴里忍不住骂道:“麻烦。麻烦。”老人移动身躯,一瞬千里。
祭司咬着牙,脸颊鼓起,“追。王供奉叛逃,格杀勿论。事后我会禀明殿主的。”
一道道身影宛若流星一般,朝着前方飞奔而去。
三省抬头看了一眼王守一,异想天开地道:“王前辈,我是个孤儿,看您这样子和我师父关系极好,该不会您就是我的亲生父子吧?”
“闭嘴。”王守一额头青筋跳动,狂骂道:“你要是我儿子,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。老夫刚才让你们离开,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?”
在三人的身后,数百道身影奋起直追。
他们的修为非是普通弟子能够比拟的。
哪怕是最弱的一个,也能瞬秒秦风与三省。
后方的灵力化作武器朝着他们三人投掷过来。
王守一虽然是八品炼药师,但是神身形速度比之寻常武修更快三分。
他微微招手,原本的“药炉”乾天鼎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后方。
叮叮叮。挡住了大半的灵力攻击。